現(xiàn)在的情況,跟兩個月之前有些不同。那會兒他是靠著自身的勇武打出的名頭,現(xiàn)在則是靠著那些直系親屬在他的工廠做工的警察。雖然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小的便衣,還是沙頭角的便衣,但說起影響力來,毋庸置疑,他比許多探長要威。
“哎呀,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趕快坐下吃飯吧。”白月嫦摟著王的胳膊:“我跟你說,這里的陳皮鴨湯非常好吃,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個死丫頭,有了男朋友就不管你老爸啊?!笨粗媲扒淝湮椅业呐畠?,白飯魚搖了搖頭:“好了,坐下吧,今天咱們第一次見面,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哎,伯父放心,我一定陪好?!?
白飯魚哈哈笑著坐下,拿出雪茄分了一支給王,見他拒絕,自己掏出香煙點上,搖頭一笑道:“阿,說實話,我當(dāng)初知道你和月嫦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狠狠的驚訝了一下。”
“優(yōu)秀的人會互相吸引,你的女兒你還不知道嘛,給我迷的神魂顛倒,夜不能寐啊,這不是死皮賴臉的糾纏,才有了今天和伯父的見面?”
“你也別高抬她,就像你說的,我自己的女兒什么樣,我還是清楚的。你們兩個能處到一起,我也算是放下了心,要不然我真擔(dān)心她嫁不出去啊?!?
白月嫦不高興的撅著嘴:“哎呀,爸,有你這樣的嘛……”
“好好好,是我不對,是我說錯話了?!卑罪堲~無奈的搖頭,隨即看著王:“不過我也得說說你,今天要不是我請你們吃飯,你就沒想著過來見見我?”
“哪里能啊,伯父,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只是我拿不準(zhǔn)你是什么想法,再加上最近我是什么處境相信你也知道,也是最近才安穩(wěn)下來。伯父就是不找我,我也該過來拜見你了。”
“我知道你忙,所以我跟月嫦打聽了你的近況,這才定下了今天跟你見上一面。說起來,你最近做的確實是厲害,現(xiàn)在港九你最威啊?!?
整體來說,白飯魚的姿態(tài)也沒有拿的很高,這單純就是為了女兒的幸福。即使只是一個普通人,知道無可改變,白飯魚也不會太高姿態(tài)的。畢竟女兒是要嫁出去的,要在別人家生活的,他就這么一個女兒,從小疼到大的,就想女兒好。
互吹了一陣,點的菜陸續(xù)上桌,幾人開始吃吃喝喝。
“伯父,我敬你一杯,謝謝你有這么好的一個女兒?!蓖醺纱嗟暮攘艘槐?,是白酒。
“好,痛快?!卑罪堲~笑道:“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你可要好好對她,要不然我可不饒你。來,一起喝一杯?!?
“伯父放心,要是我對她不好,你隨時提刀劈了我?!笨粗行尚叩陌自骆希醺Φ陌罪堲~又是一杯酒下肚。
白飯魚說這個話,就是認(rèn)可了。其實想也正常,王某人現(xiàn)在是警隊最出位的年輕人,雖然勢力還差一些,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了。打壓?都摁到沙頭角了,還怎么壓?單論地位來說,是不差太多的。也就是太過年輕,是個劣勢,成了上位的阻礙。
即使現(xiàn)在屈居沙頭角,但只要老老實實的做生意,攢夠了錢,就可以出來了。如此人物,白飯魚有什么理由不認(rèn)。至于其他的什么試探這那的,多少有點兒侮辱王了。
放下酒杯,白飯魚裹著大雪茄:“阿吶,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哪里有什么打算吶?,F(xiàn)在就是守著沙頭角,踏踏實實的做生意揾錢,等過兩年疏通疏通從沙頭角調(diào)走嘍?!?
“我和顏童的關(guān)系還可以,要不要我?guī)湍阏f和說和?”
王搖頭一笑:“伯父,現(xiàn)在不是我跟顏童的矛盾了,是跟所有想要更進(jìn)一步的華探長之間的矛盾。本來大家各撈各的錢,各謀各的位,雖然也有斗爭,但也是一團(tuán)和氣。現(xiàn)在因為我的動作,讓他們不得不將好不容易撈來的錢投入到工廠中,以提供大量的工作崗位給警員的直系家屬,誰不做,誰就掉隊。本來挺安逸的,現(xiàn)在被迫破財,你說他們恨不恨我?”
“既然知道,那你打算怎么破局?。俊?
“順其自然,靜觀其變。伯父,不是我吹噓,他們沒幾個做生意的料,早晚得拖垮,自然而然的就被淘汰了。我還年輕,送錢都做不到高位,不急的,等的起?!?
“好,不驕不躁。不瞞你說阿,之前我還想著以你的性格,是要不顧一切的跟顏童搞到底呢。現(xiàn)在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麻煩你就跟我說,我白飯魚別沒有,錢、兄弟還是有一些的?!?
白月嫦大包大攬:“是啊,有問題你就找我老爸,他要是敢不答應(yīng),哼哼……”
“哎呀,你這個死丫頭,這還沒過門呢,就處處為你男人著想,還威脅你老爸???都說女孩外向,嘖嘖,留不住,留不住啊。”
看著身邊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的白小姐,王搖頭一笑:“放心吧,伯父,有需要我不會客氣的,我敬你一杯?!?
他之前是想過要白飯魚出錢幫他運(yùn)作,重新走一遍雷洛的路。不過后來想一想放棄了,太沒出息,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這才有了他給警察直系親屬提供工作的事。說起來也不過就是把他之前當(dāng)流氓時候的那一套搬出來,換到華人警察的身上而已,絕對堂堂正正的煌煌大道。
又是說笑了一會兒,幾杯酒下肚,白飯魚看了看一邊給王夾菜的寶貝女兒,沉吟道:“阿吶,你和月嫦的事……怎么打算的?”
同白小姐對視一眼,王溫柔的手掌牽住她的手:“伯父,你知道,我是從內(nèi)地過來的,父母早都沒了,所以我和她的事可能還要伯父做主,全聽伯父的安排,是不是?”說著話,他還不忘挑逗一下白小姐。
“哎呀,你怎么那么煩人呢?!边@就商量上婚姻大事了,雖然早就想到,但是王沒表態(tài)她也拿不準(zhǔn),現(xiàn)在直接開口了,高興、羞赧等等綜合,她開心的送給了王一巴掌。
見倆人不見外的打情罵俏,雖然心理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該放手就放手么,白飯魚欣慰的哈哈笑:“行,那就我做主。等明天我就找去找先生選一個大吉的好日子,訂好酒席,發(fā)好請?zhí)?,你們兩個聽我安排就好了?!?
王微笑頷首,白小姐臉帶紅霞的低頭吃東西,白飯魚老懷大慰,都挺開心……
“崔叔,沒問題吧?”
看著迷迷糊糊,站都站不穩(wěn)的便宜老丈桿子,王問一邊架著白飯魚的男人。他是作陪的,大號崔東山,跟了白飯魚二十多年,看著白月嫦長大的絕對心腹。
“沒事兒,那邊就是九龍城,外面就有我們的兄弟,你就放心吧?!贝迻|山搖了搖頭:“車在外面停著呢,你和月嫦先走吧。”
“好,那我們就走了?!蓖跻矝]客氣,由白月嫦攙扶著轉(zhuǎn)身離開了飯店,出門做到了車上。
白月嫦關(guān)心的看著身邊仰頭靠在座位上的王:“喝了那么多酒,你沒事吧?”
“唔,還好,除了有些暈,沒什么問題?!?
“誰喝酒不暈?。空媸堑?。你去哪兒???”
王歪頭看著她:“你說我去哪兒?”
對上他的眼神,白小姐的腦子里閃過種種畫面,騰的紅了臉,二話不說一巴掌送給王某人:“哎呀,流氓……”
王哈哈一笑,伸手?jǐn)埶霊眩骸伴_車?!?
司機(jī)是之前經(jīng)常給白小姐開車的那一個,他是個懂事兒的,發(fā)動汽車直接繞了一下繼續(xù)向西開去。王的破木屋在東邊,白小姐的小洋樓在西邊。
見過白飯魚,喝的非常好,非常滿意,婚事也說定了,只待之后由白飯魚操辦即可。那么他們之間還有什么阻礙呢?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不盡相同,女人也不例外,她們有著不同的容貌、身體、性格以及其他種種,是謂萬種風(fēng)情,字面意思的萬種。
盡管王的生命長度是平常人的幾倍,但這萬種風(fēng)情的紅塵體悟還很淺薄……
青春靚麗的白小姐是個外向、不羈的女人,雖然偶有小女人的一面,也會不好意思,但是她更能適應(yīng),她更勇敢。
所以在九龍?zhí)拥赖囊淮毖髽侵?,隨著一聲痛哭的嚶嚀,青春美麗的姑娘變成青春美麗的女人之后,白小姐似乎變的同之前的羞澀不同了。
她美麗皮囊包裹的,是一熱烈的靈魂,她很好的做到了表里如一。外表奔放,內(nèi)心狂野,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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