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受,他窩火,想找楊桃說道說道,但是他不敢,他怕王收拾他。雖然相處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個小時,過程還不怎么愉快,但王確實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身上點幾下就讓他失去行動能力,要是再點幾下,誰知道能不能點死他?
沒了工作,也不會有人再要他,畢竟it的圈就那么大,他還是個高層,有什么問題壓根兒就藏不住,打聽打聽就都知道了。他的房子是貸款買的,低價處理了,跟前妻分了一半,再賠了公司的一百多萬,車賣二手也沒什么價,所以他的手里也沒有太多積蓄。只是暫時租了個公寓,坐著下一步的打算。
一般情況下,遇到不順心的事,多數(shù)時候還是想著喝點酒醉一醉,排解排解,莊嚴也不例外。
在酒吧醉酒,又沒心思泡酒約炮的莊嚴,離開酒吧,一個人走在這繁華的大街上。最近幾天他一直如此,原因在于他已經(jīng)三十多了,本來都立住的人生一朝崩塌,他有些茫然,一時的不知該如何繼續(xù)腳下的路。
對于造成這一切的楊桃,對于讓他懼怕的王,他當然是每天都打心里誠摯問候的,但那又能怎么樣?就像他當初甩楊桃,最近甩藍未未一樣,他知道她們只能認,現(xiàn)在到他了,他也只能認。
漫無目的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在路過一處老舊小區(qū)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的突然撞到了一個人,那人沒事,反而是他連連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他媽瞎呀?走路不看人吶?草……”說著話,莊嚴其身上前推了那人一把。
就是這一推,變故突起,莊嚴只覺得一陣暈眩,再回神,已是重重的跌落在地,只覺得身上一陣疼痛,他被摔進了一條漆黑的小巷子中。
不待他大喊,那人突然上前,直接將他打暈。而后,只聽得咔嚓一聲,他被疼醒,疼的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想要放生哀嚎,卻被人勒了一根繩子在口中,到嘴邊的哀嚎只剩了嗚嗚嗚,接著雙手也被人反縛住,用繩子綁緊。
莊嚴哆嗦的恍惚中,看見那人冷漠的一腳,一腳的踩在他已經(jīng)斷了的腿上,疼的他目眥欲裂,涕淚橫流,一陣撕心裂肺的嗚嗚嗚,直至疼的超了他承受的上限,頭一歪,生生疼的暈死過去。
那人蹲下身,用帶著手套的手翻看了一下血肉模糊,骨茬外露的斷腿,確認即使接好了,也要瘸一輩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后,蹲下聲啪啪兩個大嘴巴子將莊嚴呼醒,看著痛的嗚嗚直叫喚的莊嚴,淡淡的說道:“你的腿是自己摔的,那就到此為止。如果是被人打斷的,那你就等死。現(xiàn)在,你想清楚回答我,你的腿是自己摔的,還是被人打斷的?”
說話間,那人伸手解開縛住他手以及勒著他嘴的繩子。
得到解放,莊嚴沒有大喊,咬牙哆嗦著身體,盯著面前戴著墨鏡口罩以及兜帽的人:“我……自己……自己……摔……摔的……”
“有報警的事發(fā)生,你就等死吧。”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這里。
直到確認那人消失不見,莊嚴才大聲的喊了起來,哆嗦著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二零,他需要被急救。
至于那個人是誰找來的,他不想了,雖然不干,但他的腿確實是摔斷的。因為他得罪的人太多,可能是藍未未,可能是王,可能是他們公司的大哥,可能是他前妻,這些人都有理由報復(fù)他。他不敢想,如果真的報警,到時候不是人家,但被牽扯進來,會怎么報復(fù)他。
莊嚴就這么哆嗦的,死死的咬著牙,躺在地上,腦子里想著整件事的經(jīng)過,分析誰最有可能斷他的腿,以此來分散注意力。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以后,聽見由遠及近的一陣救護車的警報聲,接著,看到醫(yī)護人員推著擔架向他跑來,莊嚴徹底的放松下來,頭一歪,人事不知……
京城敢直接打人家一個粉碎性骨折的人有多少不知道,但早想如此做的,有且只有一個,就是王某人。
現(xiàn)在是藍未未事件結(jié)束后的一個月,薛素梅舉報后的半個月,莊嚴離職后的一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王很沒品的喬裝打扮之后,在這個監(jiān)控比較少的地方親自動了手。
以他的過往經(jīng)歷來說,小偷小摸的打折人家一條腿,確實是有些丟人。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他的手下策劃的一場完美的車禍。但誰叫他這一次想窩著呢,想要念頭通達,無人可用那就只能自己動手。好在他沒有大哥大的包袱,平常心,要不然沒事兒自己還得惦記惦記。
胡七星的寵物攝影店,果然趴在凳子上、胡七星躺在地上、段西風反坐在凳子上,王搖頭一笑,隨即到一邊的桌子上趴在那瞇了起來。
今天是果然生日,沒有了楊桃跟著調(diào)情,他也要和朋友們一起樂呵樂呵。單就一個胡七星也沒什么意思,所以找到了段西風,有這種事兒段西風當然也會想起自己的連橋,還是救命恩人的王,所以跟楊桃請示過后,王就跟著過來一起熱鬧了一下子。
正好明天也不上班,都休息,還有個果然的前女友許廣美回國,找到這里的事發(fā)生。又想起當年的被拋棄,果然喝酒的意愿當然非常高漲。那是飯店喝完ktv喝,ktv喝完又回到店里喝,最后都喝趴下了。還是胡七星的女朋友飄飄,給他們拿了店里放著的被子褥子,要不然明天都得躺醫(yī)院里吊瓶去。
這都是喝大酒的……
翌日,王早早的醒來,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洗了把臉之后,找了充電器坐在那一邊充電一邊扒拉著看起了手機。直到七點多,這才起身下樓到外面買了一大堆早餐回來。
王叮咣的拍著桌子:“起來了,都起來了,別睡了,吃點兒早餐墊吧一口回家睡去吧。”
宿醉之后,本就沒睡好的早晨,這動靜是真的煩人。
姿勢各異的三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痛苦的搖頭晃腦,按壓太陽穴,擠壓睛明穴,搓臉錘腦袋,動作不一,哼哼唧唧。
段西風嘟囔:“幾點了?”
“七點多了,快清醒清醒起來吧,我這買了點粥,都喝點兒,回回神?!?
幾人磨磨蹭蹭的站起來,輪流到洗手間中涼水洗臉,王也將打包回來的早餐都拆開。
胡七星哎喲一身坐在凳子上:“昨天咱們真沒少喝,我這跟地上躺一宿,這腰啊哎呀……”
果然搖著頭,沒好氣:“那我跟那抻了一晚上,脖子都快斷了,你看我說話了嗎?”
段西風看著王:“還得是他呀,早上還能給咱們買早餐呢,咋們這是不行了。”
聽著幾人的酒后總結(jié),王笑道:“我是麻醒的,你看我這樣,實際上比你們好不了多少。以后可不能這么喝了。”
幾人一臉認同的點頭。
段西風喝了口粥:“哎,果然,那廣美你打算怎么辦?。课铱茨且馑际窍敫阍倮m(xù)前緣啊。”
“你能不能不跟我提她?我頭疼著呢?!惫坏芍贤瑢W(xué):“我跟你說,西風,我有今天你有責任你知道吧?那廣美是不是你介紹給我的?你現(xiàn)在還好意思說?”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我嘴欠行了吧,趕緊吃飯,吃完回家得好好睡一覺。”段西風趕緊著轉(zhuǎn)移話題,看向王:“你能開車嗎?一會兒給我送回去唄,我這走路還迷糊呢,別一大早給我抓個酒駕?!?
王點頭:“行,趕緊吃,吃完走人,桃子快醒了,我得回去給她帶早餐呢。”
“我也得給大姨還有蘇青帶點?!?
“看著沒,七星,這對連橋這就是進了墳?zāi)沽?,一天天圍著老婆打轉(zhuǎn),你也快了我跟你說?!惫粵]心沒肺的調(diào)笑,胡七星跟著哈哈笑。
“快吃你的吧,我們倆樂意?!?
一桌人咿呀哎呀,有一口每一口的吃了早餐,告別了果然、胡七星二人,王開上車帶著迷糊的段西風離開寵物攝影店,回家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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