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摟著她:“那倆人一起沒意思,總比你自己一個人沒意思有意思吧?”
“哎呀,看你說的跟繞口令似的。一身的酒味,你快去洗洗?!?
“得令,娘子稍待,為夫去去就來?!闭f完,在楊桃咯咯咯的笑聲中,王鏘鏘鏘的念叨著跑到了洗手間去洗漱……
隔了兩天,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王收到了段西風(fēng)的電話,說是成功打發(fā)了鄧佳佳,晚上找他喝酒聊聊天,王也沒什么事兒,索性就應(yīng)約了。
楊桃當(dāng)然沒什么說的,也就是無聊的問一問去哪,跟誰而已。畢竟像王這樣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著她的,真是幸運了。最簡單的例子,她姐就在那擺著呢,姐夫整天的忙忙忙不著家,對王她挺放心的。話說回來,要是不放心的話,她也不會那么快的嫁給他,還懷上了孩子。
將楊桃送到了老丈母娘家,等到晚上跟段西風(fēng)一起回去接她。而后打車去到了約好的地方,是一家還算不錯的飯店,段西風(fēng)早都點好了菜等著了。
“快坐快坐?!币娭踹^來,段西風(fēng)熱情的招呼,給倒了一杯酸梅湯,而后拍著一邊沒有開封的十五年的茅子:“大恩不謝,先開開胃,今天我可是出血了啊。咱們倆也別多喝,就這一瓶白的,再喝幾瓶啤酒就回家陪老婆。”
王含笑點頭:“行啊,說說吧,最后怎么樣了?”
“我跟你說,那天咱倆喝完酒,第二天我就請假了,早上我就去了給她租的房子那……”
隨著段西風(fēng)的娓娓道來,王也知道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喝過酒的第二天,段西風(fēng)吃了大姨一大早在外面買的早餐,吻別了有孕的妻子,按照以往的上班時間在家里出發(fā),開車直接去到了公司附近。他當(dāng)然不上班,而是因為那小娘們就把房子租在他公司不遠。作為公司中高層,早都沒了簽到打卡那一說,他晚去或者不去,總有借口。他所謂的請假,也不過是習(xí)慣性的那么一說。
到了地方,沒有第一時間上樓,而是在樓下抽了兩顆煙,醞釀了一番情緒這才進了單元門,乘了電梯上去。
站在門口,他長出一口氣,給了自己兩個不輕不重的嘴巴子:“氣勢,氣勢,氣勢,要憤怒,要憤怒?!?
如此一番之后,這才在兜里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鄧佳佳正美滋滋的躺在沙發(fā)上,看著里面演的電視劇。這種生活當(dāng)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在自己的大房子里看電視,想要的是一身的國際大牌,想要的是富太太的生活。不過現(xiàn)在這樣也還不錯,至少生活過的去,不愁吃穿,挺好。她真的挺想退出江湖的,這個段西風(fēng)雖然不是最好,但也不錯了,她知道不能要自行車的道理。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今天沒上班嗎?”聽到開門聲,看著走進來的段西風(fēng),她開心的坐起身,在看到他沒換鞋直接走進來后,不免的有些皺眉,委屈:“你怎么不換鞋呀?要是在你家,肯定就換了吧……”
“不換鞋?”看著做作的姿態(tài),段西風(fēng)一聲冷笑,上前兩步直接一個大嘴巴子甩到她的臉上,將她抽倒在沙發(fā)上。
猝不及防,鄧佳佳‘啊’的一聲尖叫,捂著臉倒在沙發(fā)上,不敢相信的看著段西風(fēng),瞬間就是眼淚啪嗒:“你打我?你敢打我?你為什么打我?你憑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倍挝黠L(fēng)掏出那幾張紙甩到她的臉上:“你自己看看吧?!倍蟊┰甑拇┲謿庹驹陉柵_邊上冷靜,太刺激,爽。
段西風(fēng)真是沒留手,這一嘴巴子下了死力,鄧佳佳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腫。她還沒有失智,雙手打開折在一起的四張紙,見到自己的名字突然的雙眼瞪大,看著一邊平心靜氣的背影,哆哆嗦嗦的伸手翻著業(yè),一行一行的看了起來,直至最后絕望,無力的放下手中的紙,因為那些都是真的……
段西風(fēng)冷哼:“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說的?我的孩子?三天前你才跟一個男人開過房,你跟我說是我的孩子????活膩味了?訛上我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编嚰鸭哑鹕砭o走幾步癱倒在地,抱著段西風(fēng)的腿:“你相信我,相信我啊,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想要有一個家,我沒有騙你啊?!?
“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些?”一個嘴巴子招呼過去,段西風(fēng)看著倒在地板上的女人:“你告訴我,孩子是不是我的?嗯?”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崩系妆唤?,鄧佳佳方寸大亂,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臉還疼。她知道既然已經(jīng)被識破,那說再多也沒什么意義了。
“那你說說,子宮內(nèi)膜薄是真是假?你要說真的,咱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查查。”
“假的……”
段西風(fēng)冷眼看著鄧佳佳:“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鄧佳佳只是搖頭,段西風(fēng)兩個大嘴巴子已經(jīng)很說明態(tài)度了。再說那資料上記載的,有些事她自己都忘了,那上面雖然沒詳細寫,但只起了個頭她也該知道自己在人家面前沒有秘密,真的沒什么好說。一點兒撒謊欺騙的余地都沒有,手段再高也是白費。
“去換身衣服吧,到醫(yī)院去一趟?!?
鄧佳佳哭紅著眼,楚楚可憐:“還去醫(yī)院干什么?”
“把孩子打了,我出錢。之前的六萬我不要了,這么一出戲不能讓你白演,也算我夠意思了。有賺的就不錯了,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鄧佳佳當(dāng)然是同意了,由是,段西風(fēng)帶著她去了一家相對遠的醫(yī)院,人太多,約到了第二天,段西風(fēng)陪著,眼看著她虛弱的從手術(shù)室出來,在醫(yī)生看人渣的眼神中不死心的確認一遍,跟要疼死的鄧佳佳來了個‘好自為之’之后,回到家跟蘇青膩歪半天,撫慰了一下心中的負罪感,今天一下班就約著王這個挽他的婚姻于既倒的恩人,喝酒感謝。
至于還在醫(yī)院中的,虛弱的鄧佳佳,愛死不死……這段西風(fēng)也不是個好玩意兒,沒跑……
說完經(jīng)過,段西風(fēng)連說帶比劃:“兄弟,我跟你說,你知道那‘啪啪’兩個大嘴巴有多爽,那是真解氣啊,我這段時間的愁啊,這倆嘴巴都甩出去了,高興!”
鄧佳佳只是個普通的陪酒小姐,她一定想過鬧,但她一定不敢,這種看不見,卻感受到的力量是關(guān)鍵。即使她那個打架的有些狠戾的流氓哥哥,也不敢扎刺,?;飚?dāng)然要分對象,該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總的來說,這是小事兒,不值一提。
跟他碰了一杯,清啜一口酒,王擺手:“得了,你怎么還驕傲上了呢?三五萬都不用的玩意兒,你硬是前前后后花了十萬?你看來沒什么,就那個鄧佳佳那樣的,也不拿自己當(dāng)回事兒,前后兩個月賺十萬,她都得覺著自己沒少賺?!?
段西風(fēng)笑的開懷:“嗨,這事兒能過去我就燒高香了,還什么錢不錢的。別說十萬,就是二十萬,只要能擺平她我也認了?!?
“那這錢你怎么跟我大表姐解釋?”
“你不知道,我們家里的錢是她拿大頭,我拿一些。畢竟我這一天天的總是應(yīng)酬,雖說都報銷,那也沒有那么及時,還是得審核一下的嘛。所以我手里的錢不少,再加上有時候公司里的獎金什么的我再留一部分,一來二去的我這手里的錢差不多就是十多萬。如今這一下子十萬出去,我也心疼??墒悄且矝]辦法,誰讓我自己不爭氣勒不住褲腰帶呢,能這樣就不錯了。”
王點了點頭:“行啊,這事兒有一次就得,你還是長長記性吧。我跟你說,就這一次啊,再有下次的話,我直接就給你點了?!?
“我這才哪到哪啊,你比我還有錢呢,你也老實點兒,咱們兩個互相監(jiān)督。”段西風(fēng)擺手,一臉的嚴肅認真:“我也跟你說,桃子我是當(dāng)親妹妹看的,你要是敢對不起她,我就是把自己點出來,也不能饒了你。”
“行了,喝酒吧,早點兒回去,都等著呢?!?
“哈哈,喝酒喝酒,高興啊……”
倆人閑談間,你一杯我一杯很快的喝光了一瓶白酒,又一人喝了四瓶啤酒,吃飽喝足后結(jié)賬走人。
王沒開車,之前送楊桃的時候停在了老丈母娘那,跟著有些迷糊的段西風(fēng)叫了個代駕一起回到了老丈母娘家。
倆人晃晃悠悠的上了樓,不等敲門,又是耳聰目明的老丈母娘打開了門:“哎呀,看你們倆晃晃悠悠的,我在屋里都聽見你們兩個說話了,趕緊進來,別打擾人家休息?!?
兩人連連點頭,一前一后的在門口換了鞋,到沙發(fā)上找自己的媳婦兒,薛素梅奇道:“不是你們兩個最近怎么回事兒?之前也沒看你們總是出去喝酒,怎么最近喝的這么勤?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們?”
王伸手擋著楊桃的小拳拳:“媽,您真是火眼金睛。這不是桃子和大姐她們倆都懷孕了嗎,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的,我們倆都好嘴兒,這同病相憐的可不就是一起出去解解饞嘛?!?
蘇青點頭:“大姨,確實是,我們倆吃東西忌諱太多。”
薛素梅白了他一眼:“那你行,你是個啥也不干的,整天在家陪我們桃子可以理解。那西風(fēng)你怎么回事兒?。刻焯煸谕饷媾憧蛻粝吗^子,怎么還饞嘴了?”
以為王喝迷糊了要說實話的段西風(fēng)長出一口氣,張口就來:“大姨,我那哪兒是吃飯啊,那是純喝酒,吃的那點兒東西都吐了,舌頭都喝麻了,哪兒還知道滋味了呀?!?
“哎呀,說的那個可憐。”薛素梅轉(zhuǎn)身跟廚房拿了兩杯水:“蜂蜜水,溫的,你們倆喝了清醒清醒。都說吃東西了,還喝酒干什么?”
王道了聲謝,伸手接過水:“小酌怡情嘛,不喝總感覺差點兒意思?!?
楊桃伸手懟了他一下:“就知道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大著呢?!?
“是是是,就你酒量大,快喝你的水吧?!?
“敷衍我?”
薛素梅趕緊的叫停:“行了啊你們兩個,干什么呀?要膩歪回家膩歪去?!?
楊桃嘿嘿一笑,捅咕身邊的王:“聽見了嗎?趕緊喝水,到點兒了,回家睡覺去嘍……”
王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水,起身道:“走了啊媽,晚上路況好,開車回去還得大半個小時呢?!闭f話間,對著一邊的蘇青、段西風(fēng)點頭示意。
“走吧,走吧?!毖λ孛凡环判牡膰诟溃骸澳莻€桃子啊,你開車可慢著點兒?!?
“知道了,媽,我們走了?!?
倆人換好了鞋,下樓,開車,駛上主路,匯入車流,回家……
解決了段西風(fēng)的事,生活歸于平靜,王除了日常的復(fù)寫資料,跟楊桃出去溜達時的攝影之外,還跟著楊桃一起學(xué)上了婚紗設(shè)計,算是沒事兒打發(fā)時間吧。不說跟楊桃這培養(yǎng)共同愛好,投其所好,增進感情,以后搞對象的時候也能用的著。又有哪個想結(jié)婚的女人可以拒絕一件結(jié)婚對象精心設(shè)計,全手工制作而出的婚紗呢?怎么也能上幾個花活……
而且他本身還有底子,繪畫、設(shè)計什么的都有接觸,算上他的精神強度以及培養(yǎng)了幾百年的學(xué)習(xí)能力,問題不大,甚至很輕松。
不過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這之后沒幾天,一個平常的王帶著楊桃去老丈母娘家吃飯的日子,一家人包括段西風(fēng)在內(nèi),坐在飯桌邊剛開始吃飯。
薛素梅不高興的看著女兒、女婿:“今天我去參加老同事、好姐妹孫子的生日,在飯桌上那藍彩萍就跟我干起來了,你說你們知道未未的事兒怎么不告訴我?我還在那氣她呢,她直接就炸毛了。”
楊桃看了看王,眨著大眼睛問:“真干起來了?”
“那可不嘛,我在那夸王,說她們家未未找的那個對象什么時候結(jié)婚,直接跟我拍桌子了。說我演戲,說我想讓她出丑,想看她笑話。你說我這也沒有防備,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我太無辜了。后來還是她自己說的,說未未跟人家分手了,還流產(chǎn)了。你說之前你們也不告訴我,搞的我這么被動?!?
楊桃尬笑:“我們那不是想著這也不是啥好事兒,就沒跟您嘛。”
“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好不好事兒的我知道能怎么樣?真是的,不愛說你們兩個?!毖λ孛烽L出了一口氣,戳了戳筷子:“行了,反正都發(fā)生了,都吃法吧?!?
“哎,大姨,您剛才氣勢真足,我們都不敢說話。”段西風(fēng)笑呵呵的端起碗,給自己媳婦夾了口菜,吃了起來。
“什么我氣勢足?。课沂菨妺D???”
蘇青趕緊的找補:“不是,大姨,西風(fēng)就說您對我們小輩有威懾力?!?
薛素梅瞪了女兒女婿:“就這倆人,一句話不說,害我出了丑。哪是威懾力啊,是他們心虛。”
楊桃忍不住的吐了吐舌頭,轉(zhuǎn)移話題:“媽,您說說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我正要說呢?!毖λ孛冯y掩笑意:“我們吵完了架,哪還能吃的下飯了。她起身就走了,那我也不放心吶,而且我還理虧,我就跟她道歉啊。她根本都不理我,還讓我離她遠點兒。我肯定不能就那么讓她走,萬一有點兒什么事都得找我頭上來是不是?”
眾人很給面子的一頭。
“所以啊,我就偷偷摸摸的跟在她后邊,就怕她出什么事兒。最后她去了那個莊嚴上班的地方,等我到的時候,正好的看到她在那撒潑打人家呢。那我能干看著啊?正好早上出去在小區(qū)門口買了雞蛋,我就那么往他身上砸啊。你們不知道,我扔的可有準頭了,離那么遠,眼看著的砸他身上了?!?
“啊?”楊桃下意識的看向王,沒得到回應(yīng),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親媽:“您看見那個李……莊嚴了?您看見他了?”
“看見了?!毖λ孛废肓讼耄骸耙矝]看見,就見著一個后腦勺。”
楊桃長呼一口氣。
看著女兒的樣子,薛素梅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事兒???”
楊桃連連擺手,笑道:“沒有,沒有,您是拿雞蛋扔的?”
“啊,那可不。我跟你說,要不是他跑的快,我絕對扔他滿臉花。”薛素梅笑著吃了口菜,看著女兒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什么問題啊?”
“沒有,我就是好奇他長什么樣。”
“就千刀萬剮那樣唄。”
蘇青說道:“其實這個孩子啊,有的時候可以改變男人的決定,是不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王看著一邊神色如常,給蘇青莢菜的段西風(fēng),這話該給他聽,就是孩子給他拿住了。
楊桃擺手:“我也不知道,沒問?!?
“嗨,要我說那就是沒那個命,不是誰都能攀高枝的。”薛素梅一臉感嘆:“你說未未現(xiàn)在這么大歲數(shù)了,現(xiàn)在還流產(chǎn)了,這要是以后再懷不上,你說可怎么辦?造孽啊。也就是桃子好命,找到王這么好的男人,你們兩個可得好好過日子?!?
“您就放心吧,肯定不給您拿菜刀劈我的機會。”王給丈母娘夾了一筷子:“您今天經(jīng)歷這么豐富,肯定累著了,您多吃點兒,好好補充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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