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瑩瑩放下東西:“樊姐,這雙鞋真漂亮,是王帥哥送你的嗎?他對你可真好。是吧,關(guān)關(guān)。”
“我看看。”關(guān)雎爾近前打量了一眼:“嗯,王帥哥對樊姐確實是好。如果我沒看錯,這雙鞋是………的新款?!彼哪莻€短發(fā)的同事,不時的就會跟她傳授兩手,教授一下各個大牌奢侈品奢侈品的門道什么的,這眼里多少的也上來了。
壓抑著內(nèi)心的喜悅,樊勝美詫異道:“可以啊,小關(guān),有進(jìn)步啊。一打眼就看出來了?!?
邱瑩瑩不知道這些東西,好奇的問了一句:“關(guān)關(guān),那你說的這個多少錢啊?”
“嗯……不到一萬吧?!?
“什么?一雙破鞋一萬?”邱瑩瑩張嘴驚呼,似是注意到辭略有不妥,趕緊的說道:“對不起啊,樊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樊勝美打斷道:“哎呀,沒事,我都知道的,不用道歉。”
邱瑩瑩笑著道謝:“謝謝樊姐。不過這王帥哥是真喜歡你,上次買個包花了好幾萬,這次又買雙鞋花了小一萬,他對你真的特別好,我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珍惜?!闭f著,上前抱住了樊勝美的胳膊。
“哎呀,快松開?!狈畡倜姥b作嫌棄的推開邱瑩瑩:“我們的事你不懂,就別替我操心了,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這整天不要命的加班工作,姐姐真是替你愁啊?!?
松開了樊勝美,邱瑩瑩灑脫道:“不用替我愁。自從被白渣男騙過一回之后,我就覺得還是樊姐你說的對。這女人啊,還是得靠自己。至于找男朋友這種事,看緣分吧?!?
盡管這話她常掛在嘴邊,可對邱瑩瑩這種天真的想法,樊勝美并不認(rèn)同。但不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調(diào)笑道::“吆,這還是那個小蚯蚓嗎?我都要不認(rèn)識了……”
邱瑩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了,樊姐,你就別笑我了。我不和你們說了,關(guān)關(guān),我先去洗漱昂。”
見邱瑩瑩進(jìn)房間換衣服去了,樊勝美道:“哎,小關(guān),和趙醫(yī)生發(fā)展的怎么樣了?”
“還好吧,就那樣唄?!?
“什么叫就那樣啊,你們上次不是一起吃飯了嗎,這幾天過去一點兒進(jìn)展沒有?”
想起兩人俏皮的私密對話,關(guān)雎爾臉色通紅:“哎呀,真的沒什么進(jìn)展?!?
見她這樣,樊勝美哪還不明白啊,了然的點了點頭:“好吧,好吧,我不問了。不過小關(guān)啊,姐姐還是要勸你,這男女之事,就像兩軍博弈…………他不付出時間、精力,那么等到他得手之后,是不會在意你的。”樊勝美大不慚的叨逼叨了一堆她的愛情博弈論。
關(guān)雎爾臉皮薄,對什么‘得手’之類的比較敏感,面紅耳赤的說道:“哎呀,樊姐,你討厭。不跟你說了,我回房間換衣服。”說完奪路而逃,至于樊勝美的愛情博弈論,她有自己的是非、愛情觀的,向來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若不是她過于害臊,多少的還得跟樊勝美倆辯上兩句。
看著慌張跑回房間的關(guān)雎爾,樊勝美好笑的搖著頭,年輕……真好啊。
第二天,時間快要下班,收拾東西準(zhǔn)備撤退的樊勝美接到了王柏川的電話:“小美,我在你公司樓下,晚上想要和你一起吃個飯,不知道你放不方便?!?
昨天剛買了一雙鞋,今天多少得給點兒好臉,樊勝美吊著嗓子說道:“既然你都已經(jīng)到我公司樓下了,這么有誠意,我還能說什么呢?”
“太好了,小美,那……一會兒見?!?
“好。”
樓下,看到款款走出來的樊勝美,注意到她的包與鞋,還有那一條絲巾,王柏川高興的上前:“來,小美,我?guī)湍隳冒??!?
“不用了,就一個包,也沒什么。我們?nèi)ツ某园???
“就這附近不遠(yuǎn)的一家西餐廳,我已經(jīng)訂好了位置,走吧,車在那邊?!?
路上,樊勝美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付著王柏川。她注意到了王柏川的欲又止,不過她可不會遞話搭梯子,愛說不說,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自打他們重逢以來,王柏川總是這個樣子,她都知道,無非就是情呀愛呀的那一套,可是那有什么用?沒有物質(zhì)條件支撐的愛情,都是空中樓閣。
悠揚的音樂聲中,樊勝美姿態(tài)優(yōu)雅的小口吃了一口牛排,和王柏川碰了一杯,喝了一口紅酒,嫵媚的擦了擦嘴角。注意到王柏川除了喝酒也沒什么動作,樊勝美道:“吃啊,光看著我做什么?又不能填飽肚子?!?
搖了搖頭,王柏川動情說道:“不,小美,看著你我就一點都不餓了。你就是我的秀色可餐。”
樊勝美放下手中的刀叉:“不許胡說八道,再說我可走了?”
“好,好,不說,我不說了?!蓖醢卮ê攘丝诰疲崧曊f道:“小美,我發(fā)現(xiàn),我們都沒有好好說過話?!?
“想說什么呢?”樊勝美揚了揚眉,見王柏川無的看著自己,吃了口東西,想了想說道:“嗯……我倒是想好好的夸夸你。”
注意著王柏川的表情,樊勝美繼續(xù)說道:“你說咱們這一屆的同學(xué)吧,大多數(shù)還在給人打工,看人臉色呢。你很好啊,率先開起了公司,做了老板,而且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
王柏川壓抑著內(nèi)心的小歡喜,喝了口酒壓了一下子,笑道:“小美,你真這么覺得么?”
樊勝美淡淡一笑:“我說的很違心嗎?”
“不違心,挺好?!蓖醢卮ㄒ荒樀挠心阕阋拥男牢勘砬?,一口喝光杯中的干紅,抹了一把嘴角說道:“小美,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樊勝美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對不起,小美,我欺騙了你。是這樣的,我的車是租的?!蓖醢卮ㄗ灶欁缘恼f著,他多少的有點兒不好意思,像個陽光男孩一樣摸著自己的腦袋以緩解此刻的尷尬。
“其實,這件事我憋了好久了,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對你坦白,這下說出來,我心里好受多了?!闭f著,王柏川注意到樊勝美的臉色不好看,緊張的說道:“小美?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只是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直接下了定論,我沒張開口,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小美?你說話啊?”
樊勝美盯著王柏川,腦中思索著對策,她沒想到王柏川直接就攤牌了,她毫無防備。被王柏川叫回神,思考片刻,樊勝美眼神黯然,沉聲說道:“王柏川,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每個人都是演員,這一刻,樊勝美戲精上身,演技在線,一副被片慘了的樣子,控訴著王柏川的罪行。
“小美,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騙你的。”王柏川激動的身體前傾,倒是還知道注意影響,沒有大聲喊話:“你相信我,小美。不用太久,我就可以在滬市買房買車的小美?!?
樊勝美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在意的是你能不能在滬市買車買房的事嗎?我在意的是你對我的欺騙。王柏川,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女人嗎?你怎么能這樣想我?”
“就這樣吧,不要在聯(lián)系我了?!眮G下一句話,樊勝美起身就要走。
王柏川趕緊的離席拉住樊勝美,劇烈的動作,以致椅子摩擦地面發(fā)出瘆人的聲音,其他的食客都看了過來。
樊勝美見吸引了這么多人的注意,趕緊的用力掰著王柏川抓著手臂的手,掙扎著就想走:“你放開我,王柏川,弄疼我了。大庭廣眾的,你這樣算什么?”
王柏川也反應(yīng)了過來,趕緊的松開手:“小美,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激動沒控制住?!?
樊勝美沒有說話,趕緊的低頭捂臉往外跑去,她直想趕快的逃離這個地方。
見她跑走,王柏川也不能干啊,趕緊的跑過去追,結(jié)果被不懂事兒的服務(wù)生攔住了去路。憤怒的看了一眼這服務(wù)生,王柏川掏出錢包數(shù)都沒數(shù)拿出一把錢塞了過去,轉(zhuǎn)而繼續(xù)的去追樊勝美。
“小美,小美,你等等我,聽我說好不好?小美?”
路上行人怪異的眼神讓樊勝美如芒在背,轉(zhuǎn)身抱著膀,深呼一口氣:“你還想說什么?”
“小美,騙你是我不對??晌艺f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在滬市買車買房的。等現(xiàn)在手里的這一單做成,再有兩單,到時候我家里父母幫著出一點,付個首付完全可以的?!?
首付?樊勝美不屑一笑:“王柏川,我說的很明白了,我是因為你的欺騙。好了,沒什么好說的了。”
樊勝美扭頭就想走。
王柏川也不管那個了,大聲的說道:“小美,你說是因為我欺騙了你。那么你呢?你沒有騙我嗎?你真的有房子嗎?你真的在上陶藝課、插花課嗎?”
腳步頓住,樊勝美猛然回頭,扭曲著臉:“你在哪知道的?”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王柏川繼續(xù)說道:“小美,我們一起努力不好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呢?我們可以……”
到了這個地步了,也沒什么臉面可了,樊勝美索性也就擺明車馬了,打斷道:“一起努力?我和你在出租屋中結(jié)婚生孩子?我和你一起還房貸、車貸十年二十年,為愛筑巢?我和你…………”
王柏川看著對面赤裸裸的講著現(xiàn)實,說個不停的樊勝美,覺得她是如此的陌生。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可是看著這樣的樊勝美,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
看著沉默的王柏川,樊勝美不想再說下去了:“算了吧,王柏川。就這樣吧,不要再找我了?!?
樊勝美走了,挎著王柏川買的數(shù)萬的包,踩著王柏川買的近萬的鞋,圍著王柏川買的近萬的絲巾……
呆呆的看著樊勝美走遠(yuǎn)的身影,王柏川無聲的張著嘴,似是想要呼喚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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