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泡在水里會好一點(diǎn)?!?
其實(shí)不會,需要泡在冰冷的靈池里才行,但這樣的靈池這里沒有,而且普通人的身體在這種靈池旁邊是會被寒氣入侵的,現(xiàn)在的司馬焦受不住這個。
聽到她這么說,司馬焦將她抱到了梓泉宮后的一汪泉池里,他抱著廖停雁走進(jìn)去,自己一起泡在里面,用唇蹭了蹭她的額頭,“有沒有覺得好一點(diǎn)?”
廖停雁靠在他少年的懷里,吸了吸鼻子,繼續(xù)騙他,“好點(diǎn)了?!?
泉水清澈,他們的衣袍在水中糾纏在一起,廖停雁在身體細(xì)密的疼痛里,回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好像只有疼痛的刺激,才能讓她的記憶一點(diǎn)點(diǎn)失而復(fù)得。
她想起來在庚辰仙府里的時候,那時候司馬焦也愛浸泡在水中。她記得最開始,他浸泡的是寒池,那么冷,連她也受不了的冰冷寒池,可是后來,不知不覺,他就開始隨便找個水池泡著了。
為什么?好像是是因?yàn)槟菚核抉R焦不管在哪泡著,都想讓她陪伴一起。是因?yàn)樗懿涣撕?,所以他只隨意找了普通的水池泡著嗎?
廖停雁在時隔多年后,猛然明白了當(dāng)年那個在夏日山溪邊凝望她的司馬焦。他那時的心情,是否和現(xiàn)在的她一樣?
他或許那時候也承受著比她如今百倍的痛,只是他還能靠在那不露出絲毫異色,朝她露出一個笑,伸手對她說:“過來。”平靜得讓她覺得,那只是個愜意又慵懶的午后小憩,一段尋常又舒適的時光。
那時候他們的痛苦并不是互通的。
回憶里的司馬焦猛然消失,如今這個什么都不記得的少年司馬焦正沉默地為她擦拭臉頰上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水。
“真的這么疼?”
他的眉頭始終蹙起,仔細(xì)擦完她的眼淚,又親吻她的眼睛,充滿了憐愛的味道,明明才是個少年而已,明明是個不知道什么是憐惜的暴君。
廖停雁抽著氣,仰頭去找他的唇。
司馬焦撥開她臉頰邊上貼著的濕發(fā),托著她的腦袋親她。廖停雁抱住了司馬焦的脖子,雙手抱著他的背。他抱著她靠在池壁上,頭發(fā).漂在水中,抱著她的手慢慢撫著她的背脊。
廖停雁忽然覺得,身體里靈火造成的刺痛有所緩解,她離開司馬焦的唇,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喘氣,“我好點(diǎn)了。”
“嗯。”司馬焦側(cè)頭親吻她的脖子,用鼻子蹭著她耳垂。
廖停雁:“好像親一下之后沒剛才那么痛了。”
司馬焦思考片刻,動手解她的衣服。
廖停雁:“等下。”
廖停雁:“我正疼著呢,你松手?!?
司馬焦:“我試試,你乖點(diǎn),不要吵?!?
廖停雁:“我不試!我廖停雁今天就是痛死,死在這里,也不要這么做!”
……
廖停雁:“你是不是覺得疼?”
司馬焦:“……”
廖停雁:“不然還是算了?我們以前……那時候也沒見你疼啊,還是你現(xiàn)在年紀(jì)太小了……”
司馬焦捏她的后脖子,“住嘴?!?
廖停雁:“噗哈哈哈哈哈哈~”
司馬焦卻沒有被她笑的惱羞成怒,他看著她笑,眉頭稍稍一松,臉上也露出來一點(diǎn)笑意,緊緊抱著她換了個姿勢,拇指擦了擦她的眼角,“是不是沒有之前那么疼了?”
好像是真的有效,靈火被司馬焦安撫下來了。
廖停雁想起來自己剛才被美色所惑沒能把持住,忽然覺得有點(diǎn)羞恥,她捂住了臉,又干脆把腦門磕在司馬焦的肩上,司馬焦就在她耳邊笑,笑的蘇蘇的。
他們就像是兩株在水中招搖的水草,無聲而溫柔的糾纏。
“你真的很愛我?!绷瓮Q阍诿院?,聽到了司馬焦這么說,他按著她的腦袋,壓著她緊緊貼在自己懷里。
廖停雁閉著眼睛,同樣抱著他,輕輕嗯了一聲。
如果我不愛你,不管在哪里我都會過得快樂。
可如果我不愛你,在哪里我都不會過得這么快樂。
……
大臣們在下面爭論了半天,都沒聽見上首的陛下說一句話,眾人不約而同停下來往上望去,發(fā)現(xiàn)他完全沒有聽他們的話。雖然陛下從前也不太聽他們說什么,表現(xiàn)的非常隨便,但今天他竟然在發(fā)呆,一只手放在鼻端,輕輕捻動,不知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一點(diǎn)罕見的真實(shí)笑容。
不像那個會因?yàn)樾那椴缓镁鸵獨(dú)⑷说谋菹?,像個想起心上人的少年。
大臣們:……驚?。?!
司馬焦注意到了他們見鬼的神情,干脆站起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孤要去夏宮避暑?!?
他帶著怕熱又愛泡水的貴妃去夏宮避暑了。之前吹了他好長一段時間彩虹屁的大臣們又開始痛心疾首:陛下被美色所惑!沒救了!肯定要亡國了!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他們一個是像火一樣的愛,一個是像水一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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