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見到那一隊帶著衛(wèi)兵的人之后,感覺更加懵逼,因為那帶著士兵的人是個細聲細氣的小白臉,他不是來查黑戶的,而是帶著笑對坐在主位的廖停雁說:“我家郎君在河邊見到女郎一面,心中牽掛,于是令我等前來尋找女郎蹤跡,還望女郎隨我前去見過我家郎君?!?
女郎是扈國專對未婚年輕女子的稱呼,郎君則稱呼男子。
廖停雁:“……”
明白了,原來是走在街上碰到了色狼,被人家看中了相貌,所以才讓人找上門來,想要強搶民女。
竟然有生之年還能碰上這種劇情?老實講,廖停雁都快忘記自己還是個大美人的設定了。
紅螺和其他充作做下人護衛(wèi)的魔將魔修們,聞也是面面相覷。這個……廖停雁從前是世界第一大魔王司馬焦的道侶,后來自己就成了魔域魔主,誰敢看上她啊,就是看上了也不敢說啊,哪里曉得會生出這種事。
可能因為實在太離譜,廖停雁竟然都沒覺出憤怒,只有旁邊一伙人高馬大,臉長得兇神惡煞的魔將,露出被冒犯的兇狠的神情。
哪里來的小王八蛋,敢覬覦他們老大!抽筋!扒皮!煉魂!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善,那先前還有著高傲姿態(tài)的白臉男人,這會兒腿發(fā)顫,說話都不自覺哆嗦,“我們郎君,并非普通人,若是女郎愿意,通天富貴唾手可得……”
廖停雁想笑,“哦,多大的富貴?”
白臉男人又稍稍挺直了下腰板:“我家郎君,姓司馬,來自燕城。”
燕城是王都,司馬是國姓,能用這個自稱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扈國國君司馬焦。
廖停雁:“……”
誰?你跟我說誰?
廖停雁:“……司馬焦?”
白臉男人面色一變:“大膽,不可直呼君王名姓!”
紅螺和魔將們都陷入了沉默,這回沒人發(fā)怒了,他們都覺得不太真實。
廖停雁:我確實還沒來得及造夢搞人設吧?
奇怪的沉默中,紅螺拍了拍廖停雁的肩,小聲說:“嗯,那什么,千里姻緣一線牽,珍惜這段緣?”
廖停雁突然反應過來:“?。。 彼抉R焦!他變成了一個!路邊看到漂亮女人!就要讓人上門強搶的混球了!這么熟練,說不定不是第一次干!
你媽的!司馬焦!你死了!
我跟你講,你要死了!
廖停雁上了來接人的馬車,一路沉默著前往溧陽郡守魏顯瑜的府邸。
她想著見到司馬焦后要怎么出氣,照著他的小白臉呼一掌,還是一腳先踢飛他,或者先說幾句再動手……
等到真正再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時,廖停雁卻覺得自己無法動彈,只定定看著他,心里涌起很多沒什么頭緒的情緒。
她想起一句詩。
人間久別不成悲。
不成悲,乍相逢才悲。
千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處說,廖停雁望著坐在那漫不經心看過來的男人,看到他的眼睛,眼淚瞬間下來了。
她想說,我找你好久,還想說,我常常做夢,夢見你卻很少,還想罵他,狠狠地罵他,更想過去抱抱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可是不管是親是罵,她都沒辦法去接近,只能像被定在原地一樣,看著他淚流滿面。
司馬焦:“……”
他原本坐在那,沒什么表情的看人哭,后來手里把玩的玉盞掉在地上碎了,他站起來,走到廖停雁面前,略顯粗魯地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淚,“你哭什么?”
他煩躁地看了眼旁邊帶人來的侍從,“我讓你們去找人,沒讓你們搶人?!?
內侍被他一眼看的惶恐不已,“陛下,這位女郎真的是自愿來的!”
自愿來的?自愿來的會哭成這個死了夫郎的樣子?
司馬焦簡直被哭的頭疼,遲疑了一下,捻了下手指上殘留的淚痕,覺得自己的頭疾好像要發(fā)作了,眉心一跳一跳的疼。
廖停雁哭著哭著,找了個位置,扶著榻上的一座小幾坐下。
按著眉心準備爆發(fā)的司馬焦:“……”
你怎么那么熟練?
作者有話要說:歷史是一個輪回,暴君嬌和寵妃雁回來了,當然,這是另一種模式的。
廖停雁: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陛下,你的寵妃是個魔(摸)域(魚)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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