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訝然。
樊劉氏已呵呵地笑道:“四老爺今天回來。太太高興,比平時看著精神多了?!?
周少瑾臉一紅。
郭老夫人已派了人來問她準(zhǔn)備好了沒有。若是準(zhǔn)備好了。就一起去門口接程池。
周少瑾忙抱孩子去了汀香院,道:“哪能讓您老人家去接四爺!我去就行了?!?
“他這一走就是大半年,孩子生了他都沒能露個面,我心里怎能不惦記著?!惫戏蛉藝@道,“也就不和你們講這虛禮了,一起去迎四郎好了?!?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
周少瑾不再堅持,扶著郭老夫人去了垂花門。
走到半路,已有小廝跑了過來,歡天喜地稟道:“老夫人。太太,四老爺?shù)鸟R車已到了門口。”
“真的嗎?”郭老夫人和周少瑾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泛起了掩飾不住的笑容,加快了腳步往外走,“老爺現(xiàn)在在哪里了?”
“剛下馬車。”那小廝稟著,就看見一個身長玉立,穿著粗布褐色直裰的男子大步走了進(jìn)來。
是程池!
周少瑾只看一眼,眼淚就籟籟地落了下來。
他比出去的時候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風(fēng)塵仆仆的,一看就知道在開封府的日子定是餐風(fēng)宿露,受了不少的苦。
“四郎!”周少瑾忍不住喊他的乳名,郭老夫人上前幾步朝他伸出手去。
程池一撩衣襟。就跪在了郭老夫人面前:“娘,是我不孝,出去了這么久。沒能在您身邊孝敬您!”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郭老夫人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一面拉他起來。一面道,“快起來,快起來。你走的時候少瑾還懷著韞哥兒,如今韞哥兒都快兩個多月了,你快去看看少瑾和韞哥兒。”
程池眼角閃爍著水光,“嗯”了一聲,朝周少瑾望過來。
周少瑾轉(zhuǎn)身抱了韞哥兒,嘴角微翹,想給程池一個歡快的笑容,誰知道眼淚卻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少瑾!”程池喊著她的名字,低下頭看見了兒子粉嘟嘟的小臉,他的心瞬間柔成了水,不由輕輕地摸了摸兒子的頭,抬頭笑望著孩子的母親那澄凈的眼睛,低聲道,“辛苦你了!孩子長得很好……娘也很好……多謝你……我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們母子這么久了……”
周少瑾點頭,模糊了視線,想到今天自己可是敷了粉的,想去掏了帕子擦擦眼淚,卻忘了手里還抱著睡得沉甸甸的韞哥兒,一時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程池看著就忙把韞哥兒接在了手里。
周少瑾見他像托東西似的把韞哥兒托在手里,嚇了一大跳,忙道著“小心”,道:“你要這樣抱著他,托著他的脖子、腰和屁股,他還不能抬頭,只能撐起來看一會……”
“好……”程池應(yīng)著,很快就姿勢標(biāo)準(zhǔn)地抱好了韞哥兒,可僵硬的肩膀卻透露了他的緊張。
郭老夫人走了過來,伸手把韞哥兒抱了過去,對程池和周少瑾道:“身上全是塵土,小心把我們韞哥兒嗆著了,還不快去洗洗。孩子先放到我那里,少瑾,你幫四郎收拾收拾,我們等會一起午膳?!?
老夫人這是給時間讓他們夫妻說說體己話吧?
周少瑾赧然應(yīng)“是”,心里對老夫人滿是感激,和程池回了正房。
熱水早已燒好,潔白柔韌的松江三梭細(xì)布做的中衣整整齊齊我疊放浴房的小杌子上,加了玫瑰露的香胰子散發(fā)淡淡的香味。
周少瑾換了褙了,穿著月白色銀條紗小衫幫程池更衣,親自服侍他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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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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