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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夫人打了個盹就醒了,她問當值的珍珠:“二太太和四太太醒了嗎?”
“沒有!”珍珠在一旁打絡(luò)子,忙放下了手中的絡(luò)子道,“您這才躺了不到兩刻鐘?!?
郭老夫人“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那大紅的絡(luò)子上,見那絡(luò)子打得十分精致,是她沒有見過的樣子,笑道:“市面上又開始流行新的絡(luò)子?”
“不是?!闭渲樾Φ?,“是跟著春晚學的,春晚說是前兩年四太太告訴她的。如今院子里的人都在跟著學呢!”
從前寒碧山房冷清,大家循規(guī)蹈矩地過日子,不敢有絲毫的逾矩,這些新穎的東西自然不敢往郭老夫人面前帶。如今郭老夫人住進了汀香院,院子里的花據(jù)說四季不敗。就是這大冬天的,屋里也擺放著蠟梅、茶花,見郭老夫人什么也沒有說,大家的心思也就都活了起來,不僅跟著春晚她們學著打起了新絡(luò)子,就是在不顯眼的地方,也有人會悄悄地簪朵花了,大家行事之間都覺得輕快了不少。
郭老夫人望著頭頂?shù)膸ぷ記]有說話。
珍珠頓時惴惴不安起來,正想悄悄地收了絡(luò)子,郭老夫人突然吩咐她:“你去把前幾天給我下的那些帖子都搬過來?!?
她忙起身應“是”。指使著兩個丫鬟把一書簍的拜貼拿了進來。
郭老夫人就讓她們按品把拜貼都清理出來。
珍珠和兩個小丫鬟清了快一個時辰還沒有把請?zhí)謇砗谩?
周少瑾和邱氏、程笙過來給她請安了。
“您這是要做什么呢?”邱氏看著幾個丫鬟忙得滿頭大汗。奇道,“要不要我們幫忙?”
郭老夫人想了想,道:“你陪我坐會,讓少瑾和阿笙幫著清理去?!?
邱氏見都是些親朋故舊的拜貼。知道這是個熟悉程家人脈的好機會。程笙知道了對她也有好處。逐笑吟吟地服侍著郭老夫人喝著茶,任由周少瑾和程笙去清理那些拜貼。
等東西都按郭老夫人的意思清理好了,郭老夫人就從三品以上大員家女眷的拜貼開始看起??吹揭靥木头旁谝慌?,不用回貼的就重新放到書簍里去,讓邱氏告訴周少瑾怎樣回帖,然后帶上回禮送到各家去。
程笙就在一旁小聲地和周少瑾嘀咕著,告訴她這是誰家的,那是誰家,這家和程家有什么關(guān)系,那樣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誰家出過什么事,誰家得過什么誥命我……她有時候說得太過主觀的時候,邱氏還有一旁糾正她。
周少瑾當故事般聽得津津有味,對照著從前去普陀山郭老夫人和她說的那些軼事,加上前世的一些記憶,周少瑾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里清明過,對京城的那些官宦人家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印象。
郭老夫人笑著在一旁聽著。
她們一個下午就在那里整理那些拜貼了,卻也不覺得無聊。
等用完了晚膳送走了邱氏母女,郭老夫人撿了幾份要緊拜貼寫了回貼。
周少瑾道:“您準備拜訪這些人家嗎?”
郭老夫人點頭,笑道:“這幾位從前和我的關(guān)系都不錯。我來了京城,又快過年了,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去走動走動。你把手里的事攏一攏,也陪著我一起去好了?!?
周少瑾笑著應了,準備好了禮品,開始跟著郭老夫人串門。
郭老夫人總是讓她攙扶著自己,一副需要她照顧的樣子,周少瑾和那些與程家有舊的人家也混了個臉熟。
等到了臘八節(jié)那天,袁氏等人齊驟朝陽門的宅子,濟寧的消息也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內(nèi)閣的幾位大臣臉都變了。
宋景然因為楊壽山的關(guān)系保持了沉默。
保和殿大學士、刑部尚書李江陵把楊壽山臭罵了一頓,覺得應該把楊壽山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謹身殿大學士、工部尚書曲源則覺楊壽山是正二品的大員,事情也不必這么急,還是請皇上定奪為好。
其他幾位大學士則或是喝茶或是著濟寧那邊上來的陣條,看著袁維昌。
只是沒等袁維昌開口,程涇已笑道:“不管怎么說,這件事好歹是壓下去了,大事化小也好,讓皇上定奪也好,我覺得都可以?!?
屋里的空氣瞬時一滯。
大家都想起來了,去救場的尋個人叫程池,是程涇的胞弟。
程涇這是要大家別忘了論功行賞。
屋里就或輕或重地響起幾聲咳嗽。
袁維昌看了程涇正襟危坐的程涇一眼,又看了面色冷峻的宋景然一眼,這才緩緩地道:“我看這件事,還是請皇上定奪吧!”
讓程涇和宋景然互撕去!
程涇和宋景然不約而同地都在心里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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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在晚上的十點左右!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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