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涇見她及時打住了話題,面色微霽,沉聲道:“這樣的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卻不可在外人的面前提及。哪怕是你娘家的兄弟姐妹們。四郎答應(yīng)成親。是件好事。不僅娘高興,我們這些做哥哥嫂嫂、侄兒侄女的也應(yīng)該高興。
“他是嘉善的叔父,本就應(yīng)該在嘉善前面成親。這日子沒有什么不好的。
“至于說到大肆操辦,四郎的婚事是我們長房分宗后的第一樁喜事,自然要廣發(fā)喜貼,宴請所有的親戚朋友,別說母親了,就算是換了我,也會一樣。
“若是要怪,只能怪嘉善的運氣不好,趕上了四郎也要成親。
“還有三弟妹那里,不管從前有什么事,她現(xiàn)在是你三弟妹了,有些話,有些事就不應(yīng)該從你的嘴里說出來。
“這一點你要慎記。
“再就是你的病。
“過些日子就應(yīng)該陸續(xù)地有親戚過來。箏丫頭和簫丫頭都去了朝陽門幫忙,你這個宗婦卻不見蹤影,你就是強打起精神來也要過去露露面,這個道理不用我說你也應(yīng)該明白吧?”
袁氏覺得自己一下子像掉到冰窟窿里似的,透心涼。
“你……”她瞪大了眼睛望著丈夫,滿臉的不相信。
程涇不由心中一軟,聲音變得溫和起來,道:“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二弟妹才是!她拖著個病怏怏的身子骨,卻隔三岔五的就去給母親請安,四郎要成親了,她更是住進朝陽門……阿霖,過鋼易折,這個道理你應(yīng)該懂才是。”
袁氏的眼淚唰唰地落下來。
程涇嘆氣,輕輕地把妻子擁在了懷里,低聲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是在責怪你。娘的脾氣你是知道的,給娘低個頭又怎樣了?過兩天我沐休,我們一塊去朝陽門看看好了?!?
又給了袁氏緩和的余地。
袁氏點頭,心里卻盤算著袁家有袁維昌一家子住在京城,程池的婚禮,他們肯定要參加的,她的娘家只派個人來問候一聲就行了,等到程許成親的時候再都過來好了。那些姻親……
她想到了方二太太就覺得頭也跟著疼了起來。
方二太太的那張冷到了極點的臉讓她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看樣子方二太太把這筆賬算到了她的頭上了。
她雖然不怕,可只要一想到有個人這樣的恨著自己,誰能還痛快的起來。
袁氏有些虛弱地靠在了程涇的肩上。
西路的程池,則有點睡不著。
想到那個小人兒此時正和他在一個城里,坐馬車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就到了,他心里就喝了蜜似的甜,胸口也涌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像煮開了的水般沸騰不止。
要不要去看她呢?
說起來兩人也有月余沒有見到了。
他讓人送了信去說他回來了。
不知道那小人兒有沒有想到他。
再有二十幾天,她就會走進他為她遮風(fēng)蔽雨砌成宅子里來,在他的羽翼下生活了……
想到這些,程池有點睡不著。
他幾次起來又睡下,最后苦笑著躺在了床上。
果真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
他這還沒有娶妻就開始猶豫不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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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加更依舊在下午的五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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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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