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笑道:“那得看你有多少本錢?”
程汶紅著臉抓搔著耳朵道:“我準備把裕泰票號的股份盤點出去,應該可以湊個萬把兩銀子?!?
程池知道他這是想讓自己借銀子給他做生意。
他沉吟道:“我若是汶從兄,就先找個行家里手再說。這茶葉生意看似簡單,其中的門道卻多。不說別的,僅明前茶,雨前茶的收售就不簡單,不然新茶比別人上得晚了,或是路上耽擱了。這一年的生意也就完了。如果沒有分宗這件事,我倒可以撥個大掌柜給你去掌掌眼,帶幾個伙計出來,可如今長房也是元氣大傷,只怕是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幫你了。不過,我好歹在這生意圈子里呆了這幾年,想辦法給你介紹幾個大茶商還是可以的,至于掌柜伙計,只能看他們那邊有沒有好的介紹了?!?
這可比借銀子給他都要好!
程汶很是感慨,語氣真摯地道:“子川。還是你爽快。不愧是做成了大事的人。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自從你把裕泰票號交給了二房,二房就管了那邊的大管事打理,把從前你定下的一季一結(jié)算改成了一年一結(jié)算,這都不說。還把從前一些裕泰票號的老人也趕了出去。我看裕泰票號交到他們手里。遲早是要垮的。子川,你有沒有想過回去——我知道沔從兄把股份盤給了三房,我去跟三房說。加上我手里的股,我們兩家一起保你一起當家!你看怎么樣?”
所謂的裕泰票號的老人,是指他那外室的兄弟和侄兒吧?
有些事,沒有比較就不知道長短!
程池笑道:“汶從兄糊涂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朝廷命官了,怎么能再行商賈之事?何況你看這京城,人杰地靈,物華天寶,在這里呆久了,誰還想回金陵,掌握一個小小的九如巷呢?”
“是啊,是??!”程汶恍然,連聲表示贊同,道,“不要說你了,就是我都不想回去了。池從弟,你說,我把家搬到京城來可好?我實在是膩煩了呆在金陵城?!?
他在京城是程汶,在金陵卻是九如巷程家的五老爺。
程池隱隱感覺到了他的想法,笑道:“這可是大事,我可不好給你出主意。要不,你先把生意的事定下來再說?家里有了進項,這日子才過得更寬裕。你搬到京城來是來享福,不是來受罪的吧!”
“我就知道池從兄眼界開闊,不是那些沉腐老朽可比的?!背蹄敫吲d地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我得去找找我那幾個在京城落腳了的同窗,看他們有沒有什么門路給我介紹個大掌柜之類的。等我把鋪面、人都找得七七八八了,再來麻煩你給我介紹幾個大茶商好了。”
茶都沒有喝就走了。
程池望著他的背影直搖頭。
結(jié)果去了郭老夫人那里卻遇到了來給郭老夫人問安準備回去的吳寶璋。
程池正眼也沒有瞧她一眼,冷冷地頷首,由小丫鬟撩簾徑直進了廳堂。
吳寶璋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程池,長得可真好……那身板,背挺得筆直筆直的,肩寬手長腰細,走起路來腳步沉穩(wěn)而輕快,一看就是經(jīng)得起事的,不像程諾或是程輅,單薄蒼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樣子……做了婦人才知道這其中的區(qū)別……就是程許和程池比起來,如果說程池是能遮風蔽雨的大樹,讓人感覺到堅韌穩(wěn)實,那程許就是株銀杏,秀麗挺拔,卻適應觀賞,關鍵的時候卻未必頂事。
周少瑾,真真的好命!
她想著,心里仿佛有團火在燒。
同樣是寒門出身的官宦人家,同樣是早年喪母,為什么有的人什么也不做就能得到,她卻殫精竭慮也不能如意?
吳寶璋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陷在了掌心的肉里也沒有感覺到痛。
程池問郭老夫人:“諾哥兒的媳婦怎么也來了?”
“你汶從兄帶他們夫妻一道過來的。”郭老夫人不以為意地道,“想來是想過來看看熱鬧。我想著他們代表五房,到時候你成親的時候若是他們在場,也能讓那些京城里的親戚朋友們看看,分宗的事到底是我們不對還是二房不對。我已經(jīng)跟箏丫頭說了,讓她跟笳丫頭說一聲,讓笳丫頭帶著她的夫婿到朝陽門這邊來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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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的靈獸蛋加更!
更新依舊定在明天的早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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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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