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正好有釀酒坊,而且規(guī)模還很大,酒不僅在九江,就是江西也有幾分薄名。
李大舅爺是生意人,官哥滿日期禮之后沒幾天功夫他就和酒醋局的人商定好送酒的事宜。
不然李氏也不會拖到六月份才啟程!
李大舅爺想和他們同行,然后一起去保定府拜訪周鎮(zhèn)。把程池的恩惠告訴周鎮(zhèn)——他心里明鏡似的,如果沒有周家,程家眼角都不會瞥他一下。
周少瑾做針線都不能平靜下來,她索性丟下了女經(jīng),依在臨窗的大迎枕上看著臺階前前植不久西府海棠發(fā)起呆來。
也不知道池舅舅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從前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出去幾天就做了一單生意……
她有點(diǎn)后悔沒向來報信的丫鬟好生尋問一番。
至少能知道池舅舅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
周少瑾又想起程池從身后抱著她告訴裝裱的事來。
她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在心里暗暗“呸”了程池一聲,思忖著,那人總是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她怎么就盼著他回來了?他不回來。她正好落得幾天清靜。好好地溫習(xí)一下他教的東西。
心里明白歸明白,可就是沒辦法不去想!
這大約就情根深種了!
周少瑾想著,臉色更紅了。
有小石子“啪啦”地打琉璃窗欞上。
周少瑾并沒有注意。
可那小石子每隔一會就會落在琉璃窗欞上,像有頑皮的孩子以此為樂似的。
周少瑾皺眉。吩咐吉祥出去看看。
吉祥轉(zhuǎn)了一圈。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啪啦”聲也不見了。
等到吉祥進(jìn)來。那“啪啦”聲又想起來。
周少瑾吩咐吉祥去喊護(hù)院,窗欞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美艷的面孔,那美艷的面孔還一臉的幽怨。道:“少瑾,你今天到底幾歲?怎么一點(diǎn)小姑娘的樣子都沒有?我丟了那么多的石頭,你硬是連點(diǎn)好奇心都沒有。不出來查看也就罷了,還讓小丫鬟去叫護(hù)院……”
“集螢!”周少瑾又驚又喜,一把就推開原本就掩飾著的窗欞,急急地道,“你什么時候到的京城?之前池舅舅還說你快就會來了,可你卻一直沒有來?你現(xiàn)在回家了嗎?你父親和哥哥嫂嫂等你好嗎?”
她一串的,像連珠炮似的。
集螢抿了嘴笑,等她說完了才答非所問地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嗎?”
周少瑾有些懵,道:“知道些什么?”
集螢的面頰就升起一團(tuán)紅云來,就這樣站在窗欞外和周少瑾說起話來:“……家里要我和秦子平定親,我不愿意……秦子平那混蛋卻答應(yīng)了。他之前答應(yīng)過我把這門親事推了的,誰知道他轉(zhuǎn)身就跑了,我們兩家地商量著下了聘,我也被看守在繡樓,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我這次就是來找秦子平算賬的。
“看他到底為什么要出爾反爾。
“結(jié)果你池舅舅不在家。
“少瑾,你可曾聽說過秦子平的消息?”
周少瑾搖頭,道:“我?guī)湍銌枂柍鼐司撕昧?!”又勸她,“我覺得秦子平挺好的,你很不喜歡嗎?”
集螢紅著臉沒有說話,只道:“那你幫我問問秦子平的消息。”
周少瑾點(diǎn)頭,抱怨道:“說起來這事都怪你池舅舅。他沒事給我做什么媒?。俊庇值?,“你可能不知道吧?秦家并不是程家仆從,他們家是良藉,只是一直幫著程家做而已?,F(xiàn)在我不僅找不到秦子平、秦子安,連秦家的其他人也一個都有看見了。上次我見到秦子平的時候,他說他們秦家的人可能會分宗。他們這一支和二叔祖那一支有可能會回四川老家生種田,而他三叔祖那支可能會繼續(xù)留在程家當(dāng)差。你說,他不會悄悄地去了四川老家?要讓我嫁那么遠(yuǎn),天王都子也不行!”
全是自相矛盾的話。
可見這門親事也不像集螢說的那樣滿心的憤氣。
周少瑾笑著對集螢道:“這樣站在窗欞的兩邊說話多費(fèi)??!還是進(jìn)來喝杯茶吧?”
集螢走了進(jìn)來。
周少瑾吩咐小丫鬟上茶。
小丫鬟看著她屋里突然冒出來的集螢,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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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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