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山道:“送信的人一問三不知,那邊家里的事還是由周太太拿主意。所以我也沒有多問?!?
他怕引起榆錢胡同的人注意。
程池點了點頭,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封,眼神就忍不住柔和起來,表情變得溫煦文雅。
“沒事,”他對懷山道,“二表小姐就是問我些事!”
恐怕二表小姐不僅僅是問四爺一些事而已吧!
不然四爺何須對他解釋?
懷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退了下去。
程池就把周少瑾寫給他的信又看了一遍。
只是很普通問話。
問他用過晚膳了沒有?在干什么?還說京城晚上天氣涼爽,讓他小心點不要著了涼。
然后告訴他回家就看見了小雀和雪球以及兩只黃鸝鳥,問他再過些日子就是官哥百日禮了,周父怎么會答應把她的寵物送到京城來。是不是答應讓她就呆在京城不回去了。
最后說李家的舅老爺明天要過來。她恐怕要在家里幫著帶幼瑾。
信戛然而止。
卻意猶未盡。
小丫頭是想他的吧?
還告訴他明天她沒有空,讓他自己玩去。
程池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的小姑娘,惦記著他呢?
程池陡然間也想寫封信給周少瑾,問問她晚膳都吃了些什么?和誰一起用?現(xiàn)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燈下給他趕制衣裳。想讓她不要那么勞累。有空的時候就和小丫鬟踢個毽子或者跳個百索之類的。別總是窩在屋里……又覺得他要是不在她跟前督促她。只怕他就是說一百道一千她也不會出門走走。
這么一想,他覺得還是把周少瑾放在自己身邊最放心,早點把她娶進門來才是。
他高聲地喊著懷山。
懷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程池道:“子安現(xiàn)在在哪里了?”
“明天就能到金陵城了。”懷山估算著。
程池點頭。道:“你給子安帶個信,讓他到了金陵之后記得提醒提醒我那個大嫂,別瓷器碰瓦罐了。今天程有儀沒有下場,下一科,他一定會和程嘉善一起下場。如今的九如巷程家的名頭還是很好使的。她可別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只要九如巷不分家,在外人的眼里,程識就是程涇的侄兒,是九如巷的子弟,程家留下來的人脈和資源只要他有手段,就能用,而且程涇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總不能跳出來對別人說我不喜歡這個侄兒,你們別幫他。那豈不是要坐實程涇忘恩負義的名頭。
反之,如果現(xiàn)在長房和二房分了家,等到下科大比,袁氏只要在京城走一圈,既可以把長房的人脈和資源緊緊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為程識所用,又可以讓別人知道京城的這一支程氏已和九如巷的程氏不是一家人了,趁著這個機會和大家打個招呼。
至于程敘那些陳年爛谷子的人情,現(xiàn)在已是日薄西山,能用得很少了。程識少了長房的幫襯,僅僅靠程敘,也就不過比苦窮人家出身的讀書人好些罷了。
三年取一科。
到時候誰都是對手。
對手少一份助力,自己就多一份把握。
這樣的賬,想必袁氏會慎重考慮的。
而袁氏遠比程池想像的要迫切的多。
她一想明白了其中利害關系,立刻就動用了程涇的權力,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了一封信給程池,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通,不外是讓程池以大局為重同意分宗。不管是程涇還是她,還是程許、程箏都會記得他的好的。還許諾一旦分宗,程涇能當家作主了,不僅會重新立祠堂,還會重新修家譜。他這個兩榜進士就不必受祖訓的拘役行那商賈之事。只要他愿意,她會說服程徑支持他出仕……總之,哄他拿了銀子出來分家。
程池忍俊不禁。
對懷山道:“你把這信原封不動地送到老夫人那里去?!?
如果沒有他的小姑娘,分宗而已,他繼續(xù)做他不惹人注意的幼子就是了。
可少瑾的身份特殊,想嫁過來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他就得強勢地為她撐起一片天才行。
但現(xiàn)在,分宗可以,卻得照得他的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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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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