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箏毫不猶豫地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爹,我派了人回金陵去辦事,結(jié)果管事告訴我,母親和二房、三房鬧翻了……”
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父親。
程涇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斂了起來。
程箏心中冰涼冰涼的,驚愕地喊了聲“爹”。
程涇抿了抿嘴,臉上的溫文爾雅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峻森嚴。
“嘉善的事,之前也沒有和你多說?!彼従彽亻_了口,道,“是因為那件事不是什么好事。是嘉善做錯了事。所以你四叔父的那個丫鬟我們也沒有追究。就當是給你弟弟一個教訓??闪钗液湍隳赣H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居然是二房和三房聯(lián)手做榖陷害你弟弟的……”他把程證如何給程識通風報信,把周少瑾引去了花園,程識又是如何給程許酒中下藥,事后程沂又是如何攻訐程許的事一一都告訴了程箏。
程箏聽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箏兒,”程涇滿臉的疲憊。神色復雜,聲音也變得低沉嘶啞起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不怕在外面爭了前程子侄們來繼承,我們長房有今天,也曾得到過二房老祖宗的提攜,這世上的事,原來就是有德者得之??晌覜]辦法容忍他們這樣算計你弟弟。就算他千錯萬錯,那也是對不起周家的二丫頭,卻不曾對不起他們這些從兄弟。他們的心思太歹毒了。你想想。如果不是事出湊巧。周家二丫頭去花園的時候你四叔父的那個丫鬟也跟著一道去了,事情會變成怎樣?我們又怎么跟閔家和周家交待?你弟弟一生的清白還要不要?他還能出仕嗎?能做宗子嗎?你母親跟我哭訴,我沒有辦法反駁她……”
程箏只覺得滿嘴的苦澀。
她低聲道:“祖母怎么說?”
“你祖母覺得你母親太急了?!背虥苋嗔巳嗝夹?,道?!暗聦嵶C據(jù)擺在那里。你祖母也無話可說?!?
“事實證據(jù)?”程箏聞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道,“母親抓到他們的把柄了嗎?之前四叔父在家,不是和了稀泥嗎?”
四叔父不管是目光、手段還謀略見識都遠遠地把她母親甩在身后。既然四叔父和了稀泥,母親怎么又翻起舊賬來,還查到的證據(jù)?
這樣做會不會對長房不利?
程箏道:“四叔父在哪里?還在金陵嗎?他怎么說?”
“他還在金陵。”程涇道,“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家里的這些瑣事他是一律不放在心上的,二房和三房也是因為這樣才敢在他面前胡說八道的。分宗的事他沒有說什么,不過,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贊成的,不然他肯定會出面攔著你娘了。說到證據(jù),是你母親無意間發(fā)現(xiàn)有仆婦往家里偷東西,牽扯出給酒里下藥的事來……為這件事,你母親還寫信來向我狠狠地抱怨你四叔父一通?!彼嘈Φ?,“我把你母親說了一頓,也不知道你母親聽進去了多少。等你見到你母親的時候,一定要勸勸她,以后有什么事少說你四叔父,他這么多年為這家付出了很多,我和你二叔父、二叔祖能安安心心地做官,都是仰仗這公中的財物。她這樣,不僅壞了我們兄弟的情份,還會惹得你祖母不高興。她又何苦做這個惡人!”
程箏也頗有些無奈。
她總覺得母親對四叔父的心結(jié)是因為忌妒和羨慕。
忌妒四叔父不費吹灰之力就考取了進士,羨慕四叔父管著家中的庶務(wù),九如巷各房都要看他的臉色。
不過,四叔父怎么可能贊成呢?
程箏想不通。
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母親的行為太激進了。
她草草地應(yīng)了聲“好”,說起了分宗的事:“……你可下了決心?官那邊怎么辦?二房、三房搬到哪里去???”
程涇沒有回第二個問題,而是有些避重就輕地道:“我和你娘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就算是這次分不成,也要讓二房、三房再也不能插手我們長房的事了,不然這次他們沒有得逞,肯定還會有下一次。只有千日捉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不能總這樣提防著二房、三房過日子。至于說搬家的事,我和你母親的意思是,我們出來——我們搬到京城里來,把九如巷讓給二房。至于說三房、四房和五房怎么辦,那我們就管不著了?!?
程箏神色大變,道:“可我們才是長房?。》肿诘臅r候哪有長房搬出去的道理。這樣一來金陵城的人豈不是更加覺得是我們沒有道理嗎?”
程涇冷笑,道:“九如巷的族譜如今還在二房的手里呢!他不是一直不愿意放手嗎?那就給他們好了。我們想辦法入了京城的戶籍,在大興、宛平等地買祭田,重新修祠堂。把你太祖父、祖父等人的墳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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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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