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瑾看到吐在床邊的穢物,沒再反對(duì),吩咐春晚服侍周少瑾沐浴。
周少瑾把自己整個(gè)人都埋進(jìn)了水里,直到快要窒息的時(shí)候才“嘩”地一聲冒出水面來。
春晚嚇得不得了,連聲道著:“二小姐不可如此!若是嗆了水就不得了!”
周少瑾連續(xù)幾次,直到鼻子里進(jìn)了水這才趴在了木桶的邊緣,由春晚等人幫她洗著頭發(fā)。
吉祥望著她初雪般無暇的光澤肌膚,不由贊嘆道:“二小姐可真漂亮?!?
春晚瞪了吉祥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二小姐很不喜歡別人說她漂亮。
她偷偷地打量著周少瑾。
周少瑾垂著眼簾。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在眼瞼處勾勒出一道陰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春晚松了口氣,快手快腳地幫周少瑾洗著頭發(fā)。
周少瑾覺得自己的腦子像被漿糊給糊住,根本沒有辦法思考。
就在幾天前,她還為自己安排好了今后的生活而歡喜雀躍??涩F(xiàn)在,她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池舅舅到底想干什么?
她能不以再也不要看見他?
不是,是再也不要和池舅舅碰面……她只想把這一切都忘記……偶爾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
她還能順利地做居士嗎?
如果她做了居士,池舅舅還這樣待她,她該怎么辦???
難道……難道就隨他這樣亂來不成?
她的腰突然隱隱作痛起來,好像還殘留著程池緊緊地箍著她腰肢時(shí)的感覺。
周少瑾不禁咬了咬牙。
她想回保定府去!
周初瑾推門而入。
“你怎么還在澡桶里?”她詫異地道?!疤鞖怆m然慢慢回暖??梢步?jīng)不起你這樣的胡來??齑┝艘路饋?,我有話跟你說?!?
周少瑾由春晚幫著擦著身子,問隔著屏風(fēng)的姐姐:“姐夫還沒有回來嗎?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你姐夫說今天有同在翰林院謄書的同僚請(qǐng)吃飯,要晚點(diǎn)回來?!敝艹蹊阽R臺(tái)前。一面好奇地?cái)[弄著周少瑾的首飾。一面笑道?!拔艺夷?,是想和你說說搬家的事……”
“搬家?”周少瑾從屏風(fēng)后面探出頭來奇怪地望了周初瑾一眼又縮了回去,由春晚服侍著穿著褻衣道?!鞍岬侥睦锶ィ侩y道你婆婆讓你們搬到廖家在京城的宅子里去???之前不是不希望你們和廖家在京里的親戚走得太近嗎?”
“不是我要搬家!”周初瑾笑道,“是你和太太、幼瑾搬家——搬到池舅舅的榆錢胡同去住?!?
“什么?”周少瑾趿著繡鞋就跑了出來,“瓜田李下的,我為什么要搬到榆錢胡同去???我不去!”
春晚追出來披了件褙子在她的肩頭。
周少瑾想到剛才的那個(gè)吻,臉上熱騰騰的。
這就是他的主意?
他可真敢想!
還想讓她搬去和他同??!
她才不要和他住在一起呢!
他肯定是想欺負(fù)她……她又不傻,
“你這脾氣怎么像炮竹似的了?”周初瑾看見向來溫順的妹妹突然變得毛毛糙糙起來,她不禁失笑,道,“今天池舅舅從你這里出來就去了我那里,說起我婆婆進(jìn)京的事。池舅舅的意思,我婆婆進(jìn)京之后,肯定要和廖家那里在京城的親戚走動(dòng),這宅子又是我婆婆用陪嫁出息給我和你姐夫買的,那些人原本就眼紅,見你們住在我這里,只怕到時(shí)候說什么的都有。池舅舅可能不想你和大太太受廖家的這些閑氣,所以才你們搬過去的……”
兩世為人,姐姐在廖家的為難之處,沒有誰比周少瑾更清楚了。
前世,她在姐姐家住的那些日子就沒有少受廖家人的白眼。
而且她剛住進(jìn)來榆樹胡同的時(shí)候心里就有些打鼓——這里這么窄小,若是廖大太太來了京城難道還姐姐、姐夫和官哥把正房騰出來住進(jìn)做了庫房的西廂房不成?
搬出去她覺得應(yīng)該,可她不想搬到榆錢胡同去住。
她在榆樹胡同池舅舅尚且敢胡來,如果她搬去了榆錢胡同,豈不成了池舅舅砧板上的一塊肉?
但不搬不出去,難做的只會(huì)是姐姐、姐夫。
她道:“那讓池舅舅去杏林胡同住去,再不濟(jì)搬去和二老太爺做伴也行!”
周初瑾簡(jiǎn)直是哭笑不得,道:“我平時(shí)沒瞧出來啊,你膽子竟然這么大。池舅舅好心讓你去他那里住,你倒好,要把池舅舅趕去杏林胡同住……他這可真是好,喂了個(gè)養(yǎng)不熟的……”
“什么養(yǎng)不熟的?”周少瑾赧然,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就是覺得池舅舅屋里沒有個(gè)主持中饋的,我和太太一群女子,就這樣住了進(jìn)去,有些不好……”
“這還要你說!”周初瑾笑著直搖頭,道,“池舅舅早就想到了。你們搬進(jìn)去之后,他會(huì)搬去他位于朝陽門附近的宅子里,壓根就不會(huì)和你們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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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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