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瀘也懶得理會程舉。
他柔聲問著和春晚站在一起的周少瑾:“周家侄女,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瀘一面說,還一面焦急地朝著周少瑾使著眼色,好像在哀求她給程許說幾句好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周少瑾卻沒有看他。
自從這群人進來,她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人群最后面的程池身上。
他閑庭信步般地走了進來,身后不遠不近地還跟著個程輅。
池舅舅的神色悠閑自在,程輅的神色卻晦澀難明。還不時地看一眼走在他前面的程池,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
周少瑾的視線立刻變得模糊起來。
池舅舅肯定是怕程輅對她使壞,所以把程輅拘在了身邊。
她就知道,池舅舅肯定不會不管她的!
周少瑾喃喃地喊了聲“池舅舅”。
程池像聽見了似的,背手而立,朝著她微微地點頭笑了笑,猶如在對她說“別怕,有我在”。
周少瑾心里頓時覺得充滿了勇氣,目光直視著投向了程識等人。
程瀘沒有等到周少瑾的回答,拔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
周少瑾臉羞得緋紅。
這種事。她怎么好直說。
話就在她的心里轉了三轉這才覺得妥當。
正要開口的時候,程沔卻冷著張臉走到了眾人的前面,對程瀘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家,你讓她說什么?”說完。他轉過身來。面色和藹地對周少瑾道:“被嚇了吧?春晚。你陪著你們家二小姐去嘉樹堂,在老安人那里歇一歇。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币咽侨灰桓薄澳銈冇惺裁词聸_著我來”的維護態(tài)度。
程池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程滬卻不悅地道:“沔從弟,你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嘉善被打成了這樣。生死未明,山洞里又只有周家侄女和她的丫鬟……怎么也得問一問吧?”
“你!”程沔怒形于色,道,“這有什么好問的?我家侄女幼承庭訓,嫻靜守貞,德容工都出自于家母,難道她會無緣無故地打嘉善嗎?你也是有兒女的人,怎么說得出這樣的話來?虧你還是程氏族學的山長!”
程滬氣得身子發(fā)抖,道:“沔從兄這是什么意思?是說我沒有資格任程氏族學的山長嗎?還是沔從兄有意接手程氏族學,想讓我讓賢?”
見程滬和他歪扯,程沔怒目道:“滬從兄是什么意思?我們現(xiàn)在在說嘉善,與誰做程氏族學的山長有何關系……”
兩人眼看著就要吵起來,外面又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袁氏扶著郭老夫人急步走了進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郭老夫人掃了眾人一眼,駭然看到躺在地上的程許,剛失聲驚呼著“怎么會這樣”,袁氏已丟開了郭老夫人的手撲到了程許的身上:“嘉善,嘉善,你怎么樣了?我是娘啊!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是誰這么狠心,把你打成了這樣?”她說著,滿臉是淚地回過頭來,視線從程識等人的身上一一掠過,最后停留了程識的身上。
程識朝周少瑾望去,眼神里滿是暗示。
袁氏了然,厲聲道:“是你打傷了嘉善?”目光中閃現(xiàn)些許的困惑。
周少瑾坦誠道:“雖然不是我所為,但卻因我而起。您有什么找我就是……”
一句話沒有說完,袁氏眼里已迸射出兇狠的目光,像被傷了幼獸的母獸,仿佛下一息就要跳起噬了她似的。
周少瑾嚇得連連后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身子。
她情不自禁地望向了程池。
程池笑著朝她點頭,神色間全是鼓勵。
周少瑾心中大定!
袁氏面露冷屑:“找你?你以為你是誰?我找你,你擔當?shù)闷饐??我們家嘉善可今科的解元……?
前世的記憶浮現(xiàn)在周少瑾的腦海里,慢慢地和眼前的袁氏重疊在了一起。
那些悲傷和恐懼漫過她的心間,她握掌成拳,大聲地道:“你的兒子是解元就了不起了嗎?我也是父母的掌中寶,你憑什么這么說我?你兒子做錯了事你不責罰他,卻只知道一味的說別人的不是,推諉自己的過失。就算你的兒子是解元郎又如何?不是受你的影響沒有擔當,就會受你的牽連得罪同僚——有你這樣的母親還不如沒有呢!”
“放肆!”袁氏氣得差點閉過氣去,起身揚手就朝周少瑾扇去,“有你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我今天要替你的父母教訓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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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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