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又開始有些恍惚。
去傳話的小丫鬟回來了。她笑道:“二表小姐,綠豆沙很快就到了?!?
周少瑾笑道:“我差點忘了,老夫人曾囑咐過我,讓我夏天的時候不要吃冰鎮(zhèn)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她不想在程笳的屋里久呆。
想必李敬一得到消息就會動手,她在這里呆的時間長了,事后不免會被姜氏懷疑。
姜氏懷疑她不怕,她就怕連累了長房。
周少瑾起身告辭。
程笳拉了她的手求她:“你幫我照顧翠環(huán)!”
她還臥病在床,李敬能把她弄到手就不錯了,不可能再帶上翠環(huán)。
而周少瑾并不是寄居在程家的窮親戚。她身邊有周家的世仆服侍。反而更能護(hù)著翠環(huán)。
周少瑾點了點頭,回了她和郭老夫人落腳的廂房。
郭老夫人正和關(guān)老太太在說話:“……不管笳丫頭的病怎樣了,我都準(zhǔn)備等會就啟程回去。他們整天這樣吵吵鬧鬧的,我頭痛?!?
關(guān)老太太也正想脫身。郭老夫人的話正中她的下懷。忙道:“我和你一塊回去!”
郭老夫人頷首。
周少瑾上前給關(guān)老太太行了禮。
郭老夫人就道:“你來的正好。我已經(jīng)讓丫鬟婆子們下去收拾行李了。你再去趟三房。代我向她們辭個行?!?
這樣一來,三房就更加覺得周少瑾是受了郭老夫人之托來問程笳病情的。
周少瑾眼睛微澀,輕聲應(yīng)“是”。去了三房。
三房的人果然這么想了。
等到周少瑾等人收拾好了,程瀘和姜氏親自來送郭老夫人等人。
郭老夫人也沒有多說,徑直上了馬車。
周少瑾和郭老夫人、關(guān)老太太打道回府。
第二天下午,程瀘面色蒼白,腿腳發(fā)軟地闖進(jìn)寒碧山房,跪在了郭老夫人的面前:“大伯母,求您快點讓子川回來吧!程笳不見了!李敬也不見了!肯定是李敬那個登徒子誆了程笳去了。這事既不能聲張又不能報官,我只能來求子川了。他這幾年管著家中庶務(wù),三教九流的都熟,我們?nèi)砍鲥X,您能不能讓子川幫我把程笳找回來。我可只有這么一個女兒……”
郭老夫人瞥了神色自若的周少瑾一眼,道:“你快起來。我這就讓人給四郎送信!”
程瀘點頭,半晌也沒有站起來,還是呂嬤嬤扶了他一把,他這才跌跌撞撞地出了上房。
郭老夫人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讓碧玉拿了自己的對牌請外院的管事安排人給程池送信。
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隔了一天,李敬竟然請了媒人上門向程笳提親。
媒人態(tài)度之恭敬,拿出來的聘禮之豐厚,讓向來富有的三房都大吃了一驚。
姜氏勃然大怒,騰地站起來就要把媒人轟出去。
程瀘卻陰沉著臉把媒人留了下來,并接了李敬的庚貼,對那媒人道:“若是想娶了我們家姑娘過門,讓他尋對大雁來做聘禮?!?
此時大雁日漸稀少,求親都以鵝代替。
媒人喜出望外。
李家大爺曾說過,不管婚事成不成,她只要走這么一趟,就賞她十兩銀子。
姜氏不肯。
等媒人一走就和程瀘鬧騰起來。
程瀘紅著眼道:“那你想怎樣?難道讓笳丫頭去給那小子作妾嗎?”
姜氏愣在了那里。
向來不管事的李老安人聞訊趕過來,看見姜氏的樣子冷冷地笑了笑,陰陽怪氣地道:“你這到底是嫌棄李敬不好呢還是嫌棄他的出身不好呢?”
程瀘一個冷眼瞥了過來。
姜氏打個了寒顫。
知道大事已去。
她反對的理由一直都是李敬的出身。偏偏李敬是婆婆娘家的侄孫。說婆婆娘家的侄孫出身不好,不就是說婆婆不好嗎?
她頹然癱坐在了太師椅上,覺得自己白養(yǎng)了一個女兒。
當(dāng)天下午,李敬就送了對大雁過來。
再三天,兩家訂下了婚約,程笳被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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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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