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程笳懶懶地回過神來,道:“我娘今天又把我罵了一頓,說我不知道檢點……”她說著,又哭了起來,“你說,有哪個母親會這樣罵自己的女兒……敬表哥不過是從個神醫(yī)那里得了個方子,親自釀了一批雄黃酒讓人送過來,又不是指名道姓送給我的,她有,祖母有,甚至是你也有。她要是瞧不上,就當著李家的管事把東西給人退回去就是了……不過因為我和那送酒過來的婆子多說了兩句話而已……”
周少瑾想著郭老夫人剛才的叮囑,道:“算了,母女哪有隔夜的仇,李敬也是,不是送了節(jié)禮嗎?怎么又節(jié)外生枝地特意送雄黃酒過來?你以后少理他們家的人就是了。”然后道,“你是什么時候跑出來的?翠釵呢?她怎么沒有跟著你?瀘大舅母知道你來我這里了嗎?要不要我去跟瀘大舅母說一聲?瀘大舅母雖然嘴里說著。可心里肯定還是惦記著你的……”
程笳聽著卻咬了咬唇,答非所問地低聲道:“少瑾,那婆子說,敬表哥有筆生意在金陵城談,就住在離我們家不遠高升客棧。你說,我見見他怎么樣?”
周少瑾嚇得差點打翻了茶盅,厲聲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小點聲!”程笳警惕地四處張望,悄聲道,“這念頭我只對你說過。你可要幫我保密!”
“我不能幫你保密?!敝苌勹笆郎钍芷浜?。今生則怕程笳吃虧——前世李敬是對程笳好,今生的情況有變,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你不能這樣。你這樣……只會讓瀘大舅母更反感李敬。覺得是他的主意……他可是比你大好幾歲!”
周少瑾說了個能讓程笳接受的理由。
誰知道程笳卻壓根沒有聽進去。還在那里自自語地道:“實際上我都不怎么記得敬表哥長什么樣了……只是知道他很高……可他為什么會看中我呢?當時你也在場!你可比我漂亮多了……可他不看你直看我,可見他覺得我比你長得好看……你說,他到底要干什么?明明知道我家里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他干嘛還要自取其辱!你不知道,端午節(jié)的節(jié)禮,是敬表哥親自送過來的。我母親根本就沒有告訴我爹,只打發(fā)了個三等的管事去招待敬表哥……聽敬表哥家的婆子說,敬表哥在洛陽那一帶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铩?
周少瑾恨不得叫小丫鬟倒一桶冷水來澆在程笳的頭上。
“你不能去見他!”她只好威脅程笳,“你要是去見他,我就告訴瀘大舅母?!?
這句話終于引起了程笳的注意。
她很是不屑地瞥了周少瑾一眼,道:“我傻了吧?我去見他!他要是對我動粗我怎么辦?我讓他來見我!他不是很有本事嗎?那就想辦法來見我一面。”說到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場景,陡然撲哧一聲地笑了起來,道,“他要是能見著我,我就……我就去跟我外祖母說?!?
周少瑾嘴角翕翕,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程笳卻被自己的這個主意迷住了,她哭也不哭了,像被露水澆灌的花兒般精神起來,緊緊地攬了攬周少瑾的肩膀,喜笑顏開地道:“我知道你服侍郭老夫人很忙,我不就打擾你了,我先走了,你快回上房去吧!”然后沒等周少瑾說話已三步并作兩步出了內(nèi)室。
周少瑾沒有說話。
程笳遠比自己想像的聰明。
知道讓李敬來見她。
她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周少瑾回了上房。
珍珠面前堆了一堆的銅錢。
看見周少瑾,她忙指了指面前,笑道:“二表小姐,你總算是來了。再打下去,碧玉的那點體己銀子都要輸給我了?!?
周少瑾抿了嘴笑。
碧玉站起身來,道:“二表小姐,還是您打吧?我已經(jīng)連輸九把了……”
周少瑾把碧玉按到了位置上,笑道:“你放心好了!剛才是我不在,現(xiàn)在我來了,珍珠就休想一路贏到底了?!彼f著,坐到了郭老夫人的身邊,嗔道,“肯定是老夫人心軟,看見珍珠要什么就打什么。我坐在老夫人身后幫你們看著,不準老夫人隨便出牌!”
郭老夫人大笑。
等程池從外面回來,雨已經(jīng)停了。
樹葉被雨水洗得青翠欲滴。
遠遠的,他就聽見了上房的歡笑聲。
待進了廳堂,只見碧玉幾個都笑嘻嘻的或在收葉子牌,或是在收牌桌,非常的高興。只有周少瑾嘟著嘴抱著母親的胳膊把頭枕在了母親的肩膀上,一副受了委屈撒嬌的模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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