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她!
郭老夫人一愣。
有多少年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了?
她心中一暖,不禁徐徐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少瑾大喜,放了碗,服侍郭老夫人歇下,不輕不重地幫郭老夫人捏著腿。
不一會,郭老夫人真的就睡著了。
周少瑾很欣慰。
剛發(fā)生花園事件的時候,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樊劉氏就是這樣幫她按摩,她才勉強(qiáng)能睡上一、兩個時辰。
她幫郭老夫人掖了掖被腳,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
可一轉(zhuǎn)身,卻看見了程池。
他身材挺拔地站在內(nèi)室的門口,一只手還撩著簾子,目光直直地望著室內(nèi),表情卻很是茫然。
周少瑾嚇了一大跳。
這樣的池舅舅,還是她第一次看見。
她不由悄聲地喊著“池舅舅”。
程池回過神來,立刻恢復(fù)了沉穩(wěn)內(nèi)斂地笑著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順手撩高了簾子。
周少瑾紅著臉說著“謝謝”。出了內(nèi)室。
外面只有珍珠一個服侍的。其他的人都不見蹤影。
“坐!”程池指了指窗前的羅漢床。
周少瑾輕聲道謝,坐了下來。
程池略一猶豫,坐到了她的對面。
珍珠上了茶點(diǎn),退了下去。
程池這才道:“我聽珍珠她們說。你在安慰我娘……多謝你了?!?
“不用。不用?!敝苌勹X得臉上火辣辣的。赧然地道,“我,我什么也沒有干!”
程池柔聲道:“大哥、二哥他們都不在家。我娘多半的時候都是一個人,你就能陪著她坐一會,也是好的?!?
周少瑾愧不敢當(dāng)。
思忖了一會,斟酌道:“池舅舅,聽雨軒是不發(fā)生了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程池直覺地敷衍著,可當(dāng)周少瑾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闖入他的視線中,他不由心神恍惚地想,原來耕哥兒的眼睛長得像少瑾,又陡然覺得這樣有點(diǎn)不好,語氣頓了頓,摘些要緊的把聽雨軒的事告訴了周少瑾,至于程許的心情,他覺得周少瑾可能不想知道,就沒有說。他讓人盯著程許的事就更不會告訴周少瑾了。
周少瑾?dú)獾妹婕t耳赤,道:“二房的老祖宗怎么能這樣?做子女的,自然要孝敬父母和長輩,他這樣壓著你,也難怪你……”她很想說難怪他想開程家,可又怕隔壁有耳被人聽了去,急急地把后半句話給咽了下去,“不喜歡呆在家里了!”她說,遠(yuǎn)黛般的眉毛細(xì)細(xì)蹙了一起,憂心忡忡地道,“池舅舅,難道就沒有辦法對付二房的老祖宗嗎?”
程池失笑,道:“你想怎么對付二房的老祖宗?”
周少瑾訕然,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二房的老祖宗以后再也不插手你的事……二房的老祖宗到底要干什么?二房從前是顯赫,現(xiàn)在卻日薄西山,二房的老祖宗糊涂了,可二房不是還有沂大舅舅和識表哥嗎?能不能從他們那里下手……”
她這樣滿腹心事的樣子可真有趣!
就像個為賦新詞強(qiáng)說愁小姑娘。
程池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頭,待手伸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還隔著個茶幾,他只好悻悻然地順勢把放在周少瑾手邊的點(diǎn)心朝著周少瑾推了推,道:“別管他們了。這次我頂撞了二房的老祖宗,他肯定會找機(jī)會給我使絆子的,別的我不怕,就怕他把手伸到寒碧山房來。你這些日子最好哪里也別去,呆在我母親身邊。若是我母親要去哪里,也要幫著勸勸。等到九月份就好了。”
一力降十會。
程嘉善就算計謀如海,少瑾不出門,他就沒有辦法見到少瑾。
周少瑾連聲保證:“我聽池舅舅的,哪里也不去?!?
“乖!”程池滿意地微笑,問起周少瑾的起居來,“用過午膳沒有?都吃了些什么?我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屋里堆了很多布料,這是要做衣服嗎?給誰做?嘉興、湖州、淞江的貢品都應(yīng)該出來了,我過幾天讓他們各送幾匹過來……”
周少瑾一一應(yīng)答。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著家常話。
周少瑾覺得心里特別的踏實(shí)、安寧,還有隱隱的歡喜。
程池坐著不想動。
在聽雨軒的時候看見程敘在哪里裝模作樣,他差點(diǎn)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因為知道母親肯定也關(guān)注著聽雨軒的動靜,他打發(fā)了程許之后立刻趕到了寒碧山房。
母親安詳?shù)乃?,周少瑾恬靜的神色,還有輕手輕腳的模樣,都讓他原本煩躁的心緒瞬間就沉靜下來。
※
姐妹們,給吱萌的加更!
最近這段時間晚上總要開會學(xué)習(xí),更新會有點(diǎn)晚,大家明天早上起來看吧!
o(n_n)o~
※(未完待續(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