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沔大太太遲疑道,“風(fēng)萍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
“這事上的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公?!标P(guān)老太太聽著兒媳婦語氣猶豫,越發(fā)覺得郭老夫人說得對,可讓周少瑾出去過幾年,關(guān)老太太又有些不放心,嘆道,“要是那李氏是個讀書識字的就好了,或者是少瑾有個得力人管束就好了。”
沔大太太笑道:“若是有這樣的人選,姑老爺又何至于把兩位小姐送到九如巷來?!?
“我何嘗不知?!标P(guān)老太太嘆著氣。
沔大太太卻眼睛一亮,道:“娘。您說,我們把少瑾交給郭老夫人怎樣?我看郭老夫人很喜歡她,還帶她去了普陀山。郭老夫人應(yīng)該會同意這件事吧?”
關(guān)老太太想到在平橋街的時候郭老夫人一直盯著周少瑾看,覺得這件事有點譜。
她道:“這件事我仔細想想?!?
沔大太太不敢再多說。
關(guān)老太太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而且這樣對周少瑾也好。
郭老夫人親自指點過的小姑娘,和京城的程箏一樣的教養(yǎng),別人看著身價都高一些。
關(guān)老太太帶上了小兒子程沅在任讓人帶回來的廬山云霧去了寒碧山房。
郭老夫人和她預(yù)備的一樣,知道了她的來意之后,委婉地拒絕了關(guān)老太太請求:“……我年紀大了,已經(jīng)沒有多的精力去再養(yǎng)個小姑娘了!不過,少瑾這孩子我是真的很喜歡。以后她有什么不懂的。讓她來問我就是了?!?
“她又不七、八歲的小姑娘,又聰明伶俐,哪里就需要您管頭管腳的呢?”關(guān)老太太磨了郭老夫人一上午,郭老夫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道:“只要你們家姑老爺放心。養(yǎng)在我這里就養(yǎng)在我這里吧!”
關(guān)老太太大喜。連連向郭老夫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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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橋街,隨著婚期的漸近,向來淡定從容的周初瑾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一會兒要持香把帶去廖家認親的鞋襪再清點一遍,看有沒有遺漏的;一會兒吩咐冬晚把請客的菜單拿給她看;一會兒叫了馬富山的進來,問她:“跟過去的婆子你可都交待清楚了?攤嫁妝的時候讓她們無論如何也要看好我那幾盒首飾匣子,里面有幾件東西可是九如巷老夫人、老安人賞的,都是些老物件,現(xiàn)在有錢也買不到,若是被人摸了去,我以后還有什么臉回九如巷給幾位老夫人、老安人磕頭?!?
馬富山家的笑道:“您就放心好了!就是我們這邊不盯著,廖家也會派人盯著的——還沒有進門的新媳婦就丟了嫁妝,他們廖家還丟不起這個臉!”
周初瑾雖然頷首,可眉宇間依舊憂心忡忡的。
馬富山家的看著她情緒不對,想了又想,去見周少瑾:“大小姐當家慣了,如今突然甩開手,只怕是一時不習(xí)慣,家里的橫豎有太太,二小姐閑的時候不如多去大小姐那里坐坐。”
自從添妝的那天周少瑾讓馬富山拿著父親的名帖把莊家舅舅嚇走之后,周少瑾的事莫明其妙地就多了起來,不是這個來問擺什么香就是那個來問用什么碗,她煩不勝煩,見李氏也忙得團團轉(zhuǎn),又都是姐姐出嫁的事宜,只好耐著性子給那些管事的嬤嬤示下。
如今聽馬富山家的這么一說,她的心弦頓時就繃了起來,丟下手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去了周初瑾那里。
周初瑾屋里床上、椅上、桌上到處是衣服,她正和持香挑著衣服:“我還是覺得第二天認親的時候應(yīng)該穿那件大紅色的寶瓶牡丹的褙子好,蝴蝶穿花太輕浮了。可這件蝴蝶穿花是刻絲,又比杭綢好一些……”
那種患得患失的躊躇,周少瑾還是第一次看見。
姐姐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
她不由得“撲哧”一笑,上前拎了那件大紅色寶瓶牡丹的褙子,道:“姐姐有一萬二千兩銀子的陪嫁,嫁妝單子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你就是穿件細布,廖家的人也只會夸你仆素,勤儉治家。姐姐不必擔(dān)心,持重為上?!?
周初瑾恍然。
這原本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怎么她就想不到了呢?
她隱隱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太過急燥,索性就留了周少瑾陪她,姐妹倆有事你提醒我,我提醒你,她的心緒慢慢地平靜下來,恢復(fù)了原來的精明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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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們,沒想到我回來的比預(yù)計中的早,今天還是雙更,先上加更,更新在晚上的十二點左右。
ps:收到商家的短訊才想起今天是婦女節(jié),都忙糊涂了。
祝所有的姐妹節(jié)日愉快!
o(n_n)o~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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