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有道理?!惫戏蛉速澩?,“我從你嘴里是聽不到一句真話的,只能哪天問少瑾?!?
程池出了一身冷汗。
那小丫頭笨得要死,這一問還不得破綻百出??!
有破綻也沒什么,重要的是把他白白送給周大成的這份人情也會弄沒了——有了這份人情,她還愁沒辦法在長房站住腳啊!
看樣子得讓人去給周少瑾送個信,別說漏了嘴才是。
程池在心里琢磨著,嘴上對郭老夫人道:“娘,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我想讓您出面,把少瑾養(yǎng)您屋里。”
郭老夫人眉頭微蹙。
這是件極不好辦的事。
先不說周少瑾從小是在四房長大的,若是她從四房接了周少瑾到寒碧山房,有奪人之好的嫌疑,別人不免說她仗勢期人。若是周少瑾同意到她屋里來,那就更麻煩了。別人會說她忘恩負(fù)義,沒有良心。
可兒子向來不是那不經(jīng)腦子就隨意開口的人,她道:“你先把其中的緣由說給我聽,我仔細(xì)想想?!?
在程池相信周少瑾的經(jīng)歷之后,他就做了這個決定。
周少瑾的性格太軟弱了,把她就這樣放在外面。他實(shí)在是不放心。
至少,要護(hù)著她長大點(diǎn),嫁個穩(wěn)妥的丈夫才行。
至于理由,程池早就想好了。
他道:“娘,您想想,周大成為何要借著少瑾把黃理和大哥爭禮部尚書的事告訴我們?只怕是顧忌著四房吧?說起來周大成和四房的關(guān)系十分的融洽,他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您也知道我的性格,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我們不妨先向周大示好,把少瑾名正順地接過來。等到時候和周大成說話的時候。底氣也足一些。不然平白受了他這么大的恩惠。我心里總有點(diǎn)不踏實(shí)。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似的!”
郭老夫人聽著有些不悅,道:“四郎,我看你這幾年在外面,心思是不是有些活潑過頭了?不管那周大成是什么用意。我們當(dāng)初既然接受了。之后就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義務(wù)。不然就應(yīng)該拒絕別人才是!這樣挾持別家的女兒,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同意!”
“娘!”程池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笑道?!澳隳懿荒茏屛野言捳f完。”
郭老夫人豎了耳朵。
程池道:“實(shí)際上我也是有點(diǎn)小私心的。少瑾這丫頭,乖巧懂事又十分的活潑可愛,自笙丫頭去了京城之后,您身邊就沒有個相伴的人。笙丫頭的婚事又定在了今年的五月,她嫁的又是山東聊城彭家的兒子,以后只怕您想見她一面都難。今天我問這丫頭的時候,這丫頭不是哭了嗎?聽那口氣,好像是她從她繼母那里知道,她姐姐出嫁之后,她父親還想讓她繼續(xù)留在程家。她想想就覺得有些傷心。我倒是想問問那小丫頭到底怎么了,可她除了哭就什么也不說。我也不好多問,正手足無措的時候,您讓人來請她,不然我還不知道怎么脫身呢!”
郭老夫人是很喜歡周少瑾的,聞道:“你是懷疑有人給那小丫頭氣受?”
程池笑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多的是察顏觀色的高手,也多的是人喜歡捧高踩低,少瑾不管怎么說,到底是寄養(yǎng)在四房的,我們家二品、三品甚至是一品的大員沒少出,指不定有些人會以為四品的知府沒什么了不起的。”
郭老夫人就想到了丈夫去世,兩個兒子那時候都已經(jīng)是進(jìn)士了,只因?yàn)槎n在家,二房推波助瀾,有些人就鼠目寸光以為他們這個房頭也就這樣了,明里暗里沒少給她使絆子,何況周少瑾這樣的小丫頭,又是在內(nèi)院大宅里,身邊一群不認(rèn)字的婦孺……
“也行!”郭老夫人立刻做出了決定,“詣哥兒的婚事推遲一步。先把少瑾接過來,再說詣哥兒的婚事。”
程池已經(jīng)明白母親要怎么做了,但他尋思著不如捧母親幾句,這樣一來說不定母親對這件事會更積極,等周少瑾搬過來了之后看周少瑾也更順眼。
他困惑道:“您的意思是?”
“你四嬸不是想把少瑾留在家里嗎?”郭老夫人道,“這瓜田李下的。本來沒有什么的,到底也變成有什么了。但把少瑾送去保定府,你四嬸肯定不放心把少瑾交給李氏扶養(yǎng),若是讓她回周家,那還不如讓她跟著李氏去保定府,至少保定府有長輩照顧,在平橋街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只要跟你四嬸透個音,說愿意教養(yǎng)少瑾,你四嬸肯定會歡天喜地把人給我送過來?!?
程池笑道:“這內(nèi)宅的事還是您門精?。∥覄偛胚€在想,這件事只怕會讓您為難,沒想到你這轉(zhuǎn)眼就想出個主意來了??上Т笊┬宰犹瘢羰呛蒙馗谀闵磉厡W(xué)學(xué),嘉善又何至于變成今天的樣子!”
郭老夫人不解道:“我平時說嘉善不行,你不是還幫他說話的嗎?怎么今天卻全變了!莫非嘉善做了什么不妥當(dāng)?shù)氖拢炕蛘呤悄愦笊┠X子一熱,又干了什么好事?你可不能瞞著我!”
遠(yuǎn)在京城的袁氏莫名其妙地就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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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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