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山道:“儀制清吏主事?!?
“儀制清吏主事是正六品。而都察院御史卻是正七品?!?
“所以沐大要負了主責?!睉焉降溃皳?jù)禮部的那些人交待,當初也有人舉報,但章公考慮到慈事體大,悄悄地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但相關(guān)的人員卻也沒有姑息縱容,全都被調(diào)離禮部,當年考評的政績?yōu)椤睢?,其他人都是平調(diào),只有這位沐大人是降級,所以……”
程池心里像北風呼嘯而過。心里亂糟糟的。半天都沒有理個頭緒出來
林、沐兩家到底和少瑾有沒有關(guān)系?
她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沐家會出事?
樊祺到底是受她所托還是無意間闖入到這件事中來了……
如果少瑾什么也不知道,那她托集瑩送樊祺去京城到底是為什么?如果這些事都是少瑾安排,那,那她接近母親。接近他。是不是也有目的呢?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程池想想就覺得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了似的。透不過氣來。
就像當年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接管九如巷庶務的時候一樣……滿目的凄涼,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懷山看著程池臉色不對,連喊了幾聲“四爺”。程池才回過神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恢復了平時的溫煦??闪私馑娜酥灰豢此请p寒光四射的眼睛,就知道他此時有多憤怒。
懷山忙低下了頭。
程池道:“你查清楚,樊祺為什么會去京城?為什么會插手林沐兩家的婚事?”說完,他語氣微頓,又道,“不要傷了樊棋,免得是我們弄錯了,到時候不好跟二表小姐交待!”
懷山如遭雷擊。
四爺,有什么需要向二表小姐交待的……
他急急應諾,匆匆出了顧九臬的書房。
程池突然間有些茫然。
如果周少瑾真的是有目的地接近他,他又該怎么辦呢?
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她那倒映出自己身影的清澈眼眸,浮現(xiàn)出她狡黠卻又不失俏皮的笑容,浮現(xiàn)出她被自己質(zhì)問時愣愣的表情……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周少瑾也太會偽裝了!
被這樣的人騙了,那他的確只能服輸。
可這一切真的只是個騙局嗎?
她又想在自己的身上或是母親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她若是有這樣的手段,憑她的手段什么東西得不到,又何必在他和母親身上下這么多的功夫呢?
周少瑾甜糯的笑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她赤著腳踏在錢塘江沙灘上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程池坐在太師椅上,呆呆地不能動彈。
書房的漏斗“沙沙沙”地落下,程池覺得自己的膝蓋抖個不停。
顧九臬走了進來。
看見程池一個人坐在那里,面色鐵青,笑道:“咦,你不是說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住就沒有資格談論什么‘謀略’嗎?怎么,你今天不擺譜了?準備在我這里撕下面具了?”
程池半晌沒有做聲。
顧九臬的笑容漸斂,正想問他出了什么事,他已站了起來,笑道:“我又不是木頭墩子,一個表情擺久了,自然要換一副了。對了,剛才懷山找我說家里出了點事,我先回去了。等老安人六七的時候我再過來?!?
“好??!”顧九臬很了解他,隱隱覺得應該是出了什么大事,正色道,“若是有什么地方我能幫上忙的,你只管開口!”
程池拍了拍他的肩膀,徑直走了出去。
周少瑾也得到了消息。
她長舒了口氣,雙手合十,朝著西邊默默地拜了三拜,然后在自己供奉的觀世音面前上了三炷香,然后跪在蒲團上闔目喃喃地道著:“林公子,你的大恩我已經(jīng)還了。希望你以后能和沐小姐白頭偕老,子孫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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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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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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