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螢有些失望,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膽太小。”
周少瑾窘然。
集螢笑道:“那好,我一個人去了。你到時候可別后悔啊!”
周少瑾覺得集螢就像個誘惑自己去玩的小孩子。
她莞爾,送集螢出了佛堂,繼續(xù)抄經(jīng)書。
等她抄完今天的經(jīng)書,收拾好東西就去向郭老夫人辭行。
竹林里依稀傳來集螢的呼喊聲。
周少瑾嚇了一大跳,忙讓施香去找懷山。
施香很快就折了回來,笑道:“集螢姑娘被懷山給拎出了竹林?!?
“拎?”周少瑾有些不解。
施香就學(xué)著懷山的樣子:“像拎小雞似的?!?
周少瑾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懷山時懷山那冰冷刺骨的目光。
懷山恐怕不是普通人。
周少瑾思忖著,回去后就跟姐姐說了。
姐姐笑道:“應(yīng)該是池舅舅的護(hù)身保鏢吧?池舅舅為了家里的生意,常在外奔走。遇到的也是三教九流的,沒有個像懷山這樣武藝高超的保鏢,怎么敢和那些船幫邊軍打交道啊!”說到這里,她微微一頓,低聲道,“二房的勵老太爺,據(jù)說就是死在船幫的手里的。”
周少瑾駭然,道:“不是說病死的嗎?”
二房的勵老太爺就是二房的老祖宗程敘的獨子,唐老安人的丈夫。
周初瑾朝四周看了看,見屋里只有她們姐妹倆。這才道:“我小的時候。有天睡午覺起來,外祖母和大舅舅正坐在碧紗櫥外面說話。當(dāng)時大舅舅剛剛掌家,家里日子艱難,大舅舅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幾張鹽引。因要到永嘉場取鹽。外祖母不讓大舅舅去。當(dāng)時曾:你看二房的勵伯父,要錢有錢,要物有錢。人又精明能干,最后還不是死在了漕幫手里……”
周少瑾半信半疑,道:“朝廷不是一直說漕幫‘聚眾生事’,留不得嗎?那時候二房的老祖宗應(yīng)該已入朝為官才是,既然勵老太爺是死在漕幫手里的,怎么不報官?就算不能找到兇手,也能讓漕幫大受創(chuàng)傷才是!”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敝艹蹊?,“朝廷哪年不說漕幫是‘法律崩壞之源’,可哪次能徹底地剿了漕幫?想必這漕幫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二房老祖宗就算是朝廷的命官也沒有用。何況正經(jīng)的生意人,又怎么會惹上這些江湖亡命之徒,說不定當(dāng)時的事也是個‘說不清道不明’,拔出了蘿卜帶著泥!”
周初瑾有些不以為然。
“這倒也是。”周少瑾感慨道,“只是可憐了唐老安人,孤兒寡母的,守了這么多年。”
“所以說三十年河?xùn)|,四十年河西。也說不上什么可憐不可憐的?!敝艹蹊?,“如果勵老太爺還活著,有二房的老祖宗幫忙謀劃,長房哪里還有今天?二房的老祖宗比長房的老祖宗大,勵老太爺也比勛老太爺大……這就是人算不如天命,你不認(rèn)命不行??!”
家族的資源有限,年紀(jì)大,就意味著懂事早,懂事早,就可以為自己爭取更多的資源。這也是為什么嫡妻不怕丈夫有寵妾,就怕寵妾生出比自己兒子大的兒子。
周少瑾想到了一直掌握在二房老祖宗手中的族譜。
二房的老祖宗肯定很不甘心,并且把希望寄托到了程識的身上。
姐妹倆說了會悄悄話,看著天色不早,就去了嘉樹堂。
誰知道關(guān)老太太卻有客人。
似兒悄悄地告訴周少瑾和周初瑾:“是存仁坊的柏大太太。說是聽說了蘭汀和欣蘭的事,特意來找老安人評理的。”
周少瑾聽了氣得臉色通紅,道:“難道我們冤枉了程柏不成?她還好意思來找外祖母評理!她評什么理?我們沒有找她的麻煩就是好的了?!?
“二小姐別生氣。”似兒低聲道,“她不是為程柏評理的,她是為自己來評理的。說是她什么也不知道,程柏在的時候三天兩頭不在家,她一個婦道人家,還能管到自己丈夫頭上去不成?程柏在外面做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還說程柏死的時候程輅只有六歲,就更不知道父親所做的事了。如今程柏做錯了事,卻要禍及子孫,她想想就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蕓蕓,說了快半個時辰了,老安人煩不勝煩,連句安慰她的話都懶說得了?!?
周少瑾和周初瑾聽了都覺得好笑。
周初瑾更是道:“枉我以前還覺得柏大太太為人雖然有些浮燥卻也還講道理,原來是沒有遇到切膚之痛,如今大難臨頭,卻說出什么‘禍及子孫’的事來。人死如燈滅,若是不能禍及子孫,那誰都可以殺人放火之后自縊,所有的債都可以一了百了了。那誰還怕犯事?”她說著,抬腳就往正房去,“她這樣纏著外祖母算是怎么一回事?讓她來找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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