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佇足觀看。
其他的人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發(fā)現(xiàn)東邊有人在放煙火,大家互相轉(zhuǎn)告著,行人如織的莫愁湖喧鬧了一陣子之后,不管是像她們這樣由一群護(hù)衛(wèi)嬤嬤們圍著出來放河燈的高門大戶的女眷,還是父母牽著,兄弟護(hù)著的普通人家,都佇足觀看,不時發(fā)出一聲聲的贊嘆。
周少瑾閉上了眼睛,只求菩薩保佑,她們能永遠(yuǎn)生活在這樣的好光景中。
旁邊有人嘿嘿地笑,道:“表妹,好巧,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了你們!”
周少瑾張開眼睛,轉(zhuǎn)過身去,看見了程許笑嘻嘻的面孔。再定睛一看,他身后不遠(yuǎn)處還站著程輅、程諾、程舉及幾個她并不認(rèn)識的青年男子。
程許居然和程輅攪到了一起!
周少瑾非常的驚訝。
前世,程輅曾經(jīng)提到過程許,說程許是天之驕子,不僅出身高貴,相貌英俊,而且還慧穎過人,別人要讀幾遍才記住的內(nèi)容,他只要讀一遍就能記住,有過目不忘之能。且精通君子六藝,又有位居九卿的父親為他鋪路,以后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
程輅還開玩笑說,像程許這樣的人,太完美,如“金過鋼則易折,玉過硬則易碎”,也未必就是件好事……
她隱隱聽出程輅對程許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味道,還擔(dān)心程輅是不是在書院里受了什么委屈。特意讓人去打聽?;貋淼娜苏f,程輅和程許根本是兩個圈子里的人。程許因為早早就有了秀才的功名,還是案首,雖然年紀(jì)小。但結(jié)交的都是那些和他身份地位相當(dāng)?shù)娜?。很少和族學(xué)里的人來往;程輅與他恰恰相反。為人謙虛謹(jǐn)慎,寬和大度,和族學(xué)里的先生、學(xué)生走得都很近。人緣很好,頗有些威望。
當(dāng)時她還為程輅抱不平,覺得程輅腳踏實地,不驕不躁,比程許好多了,程許不過比程輅多了個好爹……可現(xiàn)在回頭再仔細(xì)想想,程輅對程許恐怕更多的是妒忌羨慕……
但怎么她重生了,事情也發(fā)生了變化——上輩子,程輅和程許像鵬鳥和鳳凰,始終隔著距離,可今生,他們竟然湊到一塊去了……到底又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為什么總是起變化?讓她應(yīng)接不暇!
她可以想辦法把程笳拉回原來的路上來,可沒能力去管程許的事呢?而且,就算她有這能力,她也不想管……
周少瑾掩耳盜鈴般地喊了姐姐上前,自己躲到了一旁。
程許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他不明白,周少瑾為什么總是躲著她。
不要說他對周少瑾有好感,就算是沒有好感,他們也算是姻親,她也不用防他如防賊似的?。『螞r他出身清白,一表人才,又甘心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她怎么能這樣的心硬?難道她真的和程輅說得一樣,年紀(jì)還太小,不懂這些?
程許皺了皺眉。
程輅笑著走上前來,恭謹(jǐn)?shù)亟o周初瑾行禮,喊了聲“大表姐”,道:“今天是中元節(jié),族學(xué)里放假。我們幾個玩得好的同窗就約了一起出來逛廟會,放河燈。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他的笑容溫和,舉止優(yōu)雅,如謙謙君子,帶著濃濃的書倦味。
周初瑾笑著和他寒暄了兩句,程輅就拉著程許走了。
阿朱拉了拉周少瑾的衣袖,問:“那人是誰?”
不管她問的是誰,周少瑾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
程輅狼子賊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卻已不而喻。而程許更是浮躁輕挑,隨意就能對別人動心,也不是良配。
她正尋思著怎么回答阿朱,程笳已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道:“是我的兩個從兄。高的那個,是我大伯父家的獨子,你說不定聽說過,程許,程嘉善,至德十六年,癸巳科的案首。瘦得那個,也就是后來和大表姐說話的那個,叫程輅,字相卿,今年的稟生,五房的旁支?!?
“哦!”阿朱目光閃閃的。
周少瑾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幾拍似的。
阿朱卻像嫌她還不夠驚悚似的,問程笳:“他們都訂過親了沒有?”
“沒有。”程笳嫌棄地道,“一個看誰都先問出身,一個是看誰都不問出身,都不是什么君子?!?
這下子不僅阿朱奇怪,就是周少瑾等人也奇怪起來。
程笳嬌笑,道:“這是我娘說的——許從兄的外祖家是桐鄉(xiāng)袁氏,所以他喜歡和同是詩書禮儀傳世之家的子弟交待,輅從兄是五房的旁支,所以他待人非常的寬和。所以我娘說,許從兄這樣,不免給人高傲之感,讓那些出身寒門的人心生妒忌;輅從兄這樣也不好,讓人覺得誰都可以和他交好,更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姜氏,真是慧眼如炬。
三房成為最終的贏家,不是沒有道理的。
周少瑾正感慨著,阿朱卻莫名其妙地拉了程笳就跑,一面跑,還一面對周少瑾、周初瑾和顧十七姑道:“快走,我看見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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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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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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