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阿朱說七月半請她去逛廟會。
雖然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婉拒絕,但如果阿朱還是堅持給自己下了貼子,她還是去一趟吧……怎么也能打聽點(diǎn)池舅舅的事。
想到七月半離此時只有兩、三天了,周少瑾心情如雨過天晴般又明朗起來。
她和施香說著話:“……現(xiàn)在買河燈還來得及嗎?”
逛廟會,通常會放河燈。
施香笑道:“讓馬總管想想辦法吧?”
馬總管是個能干人!
周少瑾點(diǎn)頭。猝不及防地停住了腳步,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詫異。
施香心中一跳,順著她的目光就望了過去。
剛才走得不見人影的四老爺此時卻站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大樹下,一個穿著青葛細(xì)布的小道童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旁邊,像個泥朔的菩薩。
這,是怎么一回事?
施香忙朝周少瑾望去。
周少瑾神情茫然。
池舅舅不是回小山叢桂了嗎?
他怎么會站在這里?
是在等誰還是有什么事?
念頭閃過,這么好的機(jī)會,周少瑾反而有些猶豫了。
池舅舅有點(diǎn)……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味道。
他要是真的在這里等什么人或是有什么事。自己這么硬闖過去。不知道池舅舅會不會生氣?
她是滿心地想和池舅舅搭上話,可她的目的是希望他能相信她說的話,通過他給程涇示警。
如果因此引起池舅舅的反感,豈不是弄巧成拙?
但如果她就這樣和池舅舅擦身而過。那她什么時候才能和池舅舅說上話呢?
周少瑾猶豫不決。進(jìn)退兩難。
程池卻突然笑了起來。道:“你急巴巴地趕出來,不是有話對我說嗎?怎么?見著我又一句也不說了。難道我會錯意了?”
周少瑾呆住,隨后喜出望外。
原來池舅舅是在這里等她??!
她忙走上前去。
可待她在程池的面前站定才發(fā)現(xiàn)。她只齊程池的肩膀,她要仰著頭才能看清楚程池的表情。
這讓她很不自在,仿佛……她在他面前變得很渺小,很柔弱般……
她有些手足無措。
暗暗后悔靠程池太近。
她希望他能像大人般的對待她……而不是在他面前像個孩子似的……誰會把個孩子的話放在心上?
周少瑾忙向后退了幾步,挺直了脊背。
程池看著,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小丫頭真是有趣。
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七情六欲上面,分明還是個孩子,卻偏偏要裝大人。
想到她吃飯的樣子……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少瑾早就想好了怎么說。
但這和她設(shè)想中見面的場景有些不同……在她的想象中,他們應(yīng)該在郭老夫人的宴息室里喝茶,池舅舅和郭老夫人聊天,她在一旁服侍,等到郭老夫人問起家中的庶務(wù)時,她趁機(jī)把萬童的事說出來,水道渠成,雁過無聲……可現(xiàn)在……她總不能因為場景不同就什么也不說吧?
她情不自禁地咳了一聲,道:“我在顧家的時候遇到了阿朱,就是良國公府的大小姐,她說,池舅舅會陪了她爹和哥哥進(jìn)京,還提到萬童……阿朱說,劉永現(xiàn)在很厲害……池舅舅,你要小心點(diǎn)才是!”
程池一愣,朝周少瑾的眼睛望去。
清澈的大眼睛,明亮又不失潤澤,仿佛水浸的寶石,不帶一點(diǎn)雜質(zhì)。
程池哂笑。
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想得太多……她不過是個小姑娘,知道了只片語,就想向他示警……
“我知道了!”他的語氣不由自主地溫和起來,笑容也變得明朗起來,“良國公曾經(jīng)跟我提過這件事,不過我覺得水太深,婉拒絕了。”
周少瑾放下心來,長透了口氣。
這就好,這就好!
程池笑了起來。
那笑容,如拔開烏云的晨曦,璀璨奪目,讓周少瑾有片刻的晃神,不禁跟著也笑了起來,以至于她回去的路上眉眼都帶著笑。
周初瑾奇道:“出了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
周少瑾嘻嘻地笑,摟了姐姐的肩膀,道:“你還想要什么?我都幫你做!”
“哎喲,我們的二小姐要當(dāng)財神爺了!”周初瑾打趣她,“還要什么有什么?”
“就算是當(dāng)次財神爺又怎么了?”周少瑾和姐姐開著玩笑,“我有兩百兩銀子的私房錢?!?
周初瑾笑不可支。
畹香居里一片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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