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松了口氣,三口兩口地吃完了甜瓜。
郭老夫人看著她腮邦子鼓鼓的像無錫福娃似的,忍俊不禁地拿了帕子給她擦手:“別急,小心咽著!”
周少瑾根本說不出話來,不住地點(diǎn)頭。
珍珠折了回來,卻道:“老夫人,三房的李安人過來了?!?
程笳的祖母。
她過來干什么?
周少瑾知道自己不適合再留在這里,忙擦了手,起身告退。
這次郭老夫人沒有留周少瑾。
出了門,周少瑾和來拜訪郭老夫人的李老太太碰了個(gè)正著。
她忙屈膝行禮。
李老太太笑道:“是少瑾?。∵^來給老夫人抄經(jīng)書?”
周少瑾恭敬地應(yīng)“是”,卻覺得李老太太的笑容不像平常那么慈祥。反而顯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
她暗暗留心,等到碧玉過來看她的時(shí)候,她問碧玉:“……三房的李老安人過來干什么?我在門口碰到她,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碧玉看了看周遭,施香正和小檀在大門口坐著分線,她這才壓低了聲音和周少瑾耳語:“三房想把潘大小姐嫁給許大爺,被老夫人婉拒絕了。說兒女是債,她再也不想管這些事,許大爺?shù)幕槭?,由夫人作主。李老安人很不高興。左一句右一句的。一副老夫人就算是不管,也可以幫著潘小姐在夫人面前說幾句的樣子,惹得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
施計(jì)失敗了,就赤膊上陣了!
三房的臉面可真厚!
周少瑾嘖嘖稱奇。趁機(jī)說起三房的事來:“……一直做生意。為什么就不下場科舉?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再有錢,總不如做官來的體面!”
碧玉小聲道:“好像是說三房的祖上就是做買賣的,他們于做買賣上熟門熟路。有自己的一套,可這做官,需要會(huì)讀書,還要會(huì)做人,許是三房沒有這樣的人才!”說到這里,她語氣微頓,又道,“不過我聽老夫人夸過證大爺,說證大爺要是能讀出來,倒是個(gè)做官的料子。瀘大太太就是因?yàn)槁犃朔蛉诉@句話,所以直到今天也沒有給證大爺訂親,聽那口氣,好像想給證大爺找個(gè)官宦世家的女子,以后能有得了岳父或是舅兄的提攜。瀘大太太為這事還曾經(jīng)求過我們老夫人,不過老夫人有些年沒在外面走動(dòng)了,一時(shí)間倒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
前世,程證是娶了吏部侍郎家的小姐。
只是不清楚是誰做的媒。
難道是郭老夫人!
周少瑾思忖著,和碧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直到翡翠過來找碧玉要庫房的鑰匙:“……梅花巷顧家的十六小姐七月初十訂婚,老夫人說庫房里那套黃楊木的酒器送過去做賀禮?!?
碧玉起身。
周少瑾問翡翠:“李老安人走了?”
“走了!”翡翠說著,略遲疑了片刻,又道,“郭老夫人沒有答應(yīng)三房,李老安人好像去了蘊(yùn)真堂找夫人去了?!?
看樣子還是不死心??!
周少瑾笑著頷首,吩咐施香送了碧玉和翡翠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去給關(guān)老太太問安的時(shí)候,遇到了程賢的貼身嬤嬤。
等似兒送了那嬤嬤出去,她問外祖母:“這么早,賢姑母身邊服侍的人怎么就過來了?可是賢姑母那邊出了什么事?”
“事倒是沒出什么事?!标P(guān)老太太道,“說是接到了姑老爺?shù)男?,姑老爺已?jīng)在任上安頓下來,讓他們早日啟程去山東。李老安人翻了翻萬年歷,過了這個(gè)月的初八,要到下個(gè)月的二十二才是易遠(yuǎn)行的好日子,你賢姑母和你濯表哥商量之后,決定初八啟程去濟(jì)南府。你賢姑母就讓貼身的嬤嬤過來給我們打個(gè)招呼,明天會(huì)正式來辭行!”
潘清終于走了!
最高興的應(yīng)該是程笳了!
周少瑾都跟著高興起來。
她問外祖母和姐姐:“我們送些什么土儀好?”
“做兩塊帕子送給清表妹好了?!敝艹蹊乐苌勹靶┤兆永C了幾方帕子,她不想妹妹再為這些事操勞,就建議送現(xiàn)成的東西。
周少瑾實(shí)在是對潘清親昵不起來,自然也就無心給她準(zhǔn)備些什么,遂點(diǎn)頭應(yīng)下,下午從寒碧山房回來,挑了兩方帕子,四雙鞋襪,兩根金簪,一起交給了姐姐,以畹香居的名義送去了三房的客房。
她沒有特意等潘清——程賢領(lǐng)了潘清和潘濯去長房辭行的時(shí)候,周少瑾在畹香居做針線;他們到四房來辭行的時(shí)候,周少瑾在寒碧山房里抄經(jīng)書。
不管潘清怎么想,周少瑾覺得這樣挺好。
她不想再處處遷就別人。
這對那些喜歡她,于她有恩的人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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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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