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的手指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一直疑存在心里的念頭再一次跳了出來。
難道,程莊兩家,有什么舊時恩怨不成?
所以程輅才會中途變卦?
所以程輅才會睛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欺負(fù)?
所以他才會冒著身敗名裂的風(fēng)險棄自己于不故?
所以即使自己容顏不在了他還想哄騙自己與他私奔?
周少瑾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就像前世最后的那一刻。被程輅掐住脖子的時候。
她深深地透了幾口氣。這才問余嬤嬤:“你可知道當(dāng)年我母親的陪房都去了哪里?”
余嬤嬤小聲道:“太太嫁過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丫鬟是從小服侍的,到了年紀(jì)就放出去配了人,好像是個做棉花生意的行商。早兩年還有消息。后來就沒了信。婆子卻是太太臨出嫁的時候在牙人那里買來的。老爺見那婆子手腳粗笨。很快就將那婆子又轉(zhuǎn)賣了,賣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后來太太身邊服侍的。就全都是周家世仆了。像田莊頭家的,就曾經(jīng)是太太身邊的大丫鬟……”
這不合常理!
父親既然對母親這么敬重,為何還要把母親從娘家?guī)н^來的、唯一的陪房嫁給一個外人,還是個行商,而不是嫁給家中的世仆呢?
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少瑾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樊祺年紀(jì)太小,他還沒有能力打聽那些陳年的舊事。
她找誰問好呢?
周少瑾想來想去,唯一能解她心中所惑的,好像就只有那個無賴莊舅舅了!
可她真心的怕被莊舅舅沾上。
她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莊舅舅時的情景——他長得白白胖胖,卻披頭散發(fā),穿了件叫花子才會穿的百納衣,手里拿著個破碗,在程家的門房里一面打著滾,一面哭喊著“我那早去的妹子”……就算是像程家這樣家規(guī)森嚴(yán)的人家,看熱鬧的也里三層外三層的……她當(dāng)時恨不得有個地洞鉆進(jìn)去……
周少瑾揉了揉鬢角,覺得頭更痛了。
見事情都問得差不多了,周少瑾喊了施香進(jìn)來,將先前封好的五十兩封紅賞給了余嬤嬤。
余嬤嬤執(zhí)意不要,道:“要不是太太,老奴的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
施香道:“這是二小姐念著你曾經(jīng)服侍過太太一場,這才賞你的。你若感恩,以后清明端午記得給太太上炷香,就是報了二小姐的恩情?!?
“我每年都會去給太太上香。”余嬤嬤忙道,“以后也會去給太太上香的?!?
周少瑾笑著頷首。
在施香的推搡之下,余嬤嬤還是接下了賞銀,但等到周少瑾走的時候卻抱了兩盆茶花過來,“這是太太在的時候留下來的,如今已經(jīng)分出了十幾盆,二小姐帶回去做個念想好了。”
周少瑾見是一盆茶梅,一盆狀元紅,雖沒有到花期,卻都長得肥壯可愛,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細(xì)心照料的。她笑著道了謝,讓隨行的婆子接了,和姐姐回了九如巷。
姐妹倆先回畹香居梳洗更衣。
周少瑾對姐姐道:“擺一盆在你屋里吧?”
周初瑾沒有客氣,笑道:“好啊!等到開花的時候你到我屋里來賞花?!睕]有問她和余嬤嬤都說了些什么。
周少瑾很是感激姐姐的體貼,想著若是自己能為姐姐做點(diǎn)什么事就好了。
下午她去寒碧山房抄經(jīng)書,雖然極力克制,但還是忍不住走神了。
一直在屋外服侍的小檀躡手躡腳地進(jìn)來,悄聲地問施香:“姐姐,二小姐這是怎么了?”
施香含含糊糊地道:“怕是到了夏季,犯困了?!?
小檀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周少瑾沏了壺濃濃的龍井,道:“二小姐喝了就不會犯困了?!?
周少瑾笑著摸了摸小檀的頭,陰郁的心情都變晴朗了。
※
加更依舊放在明天的十二點(diǎn)左右。
這段時間悄悄地帶了筆記本上班,就為了能及時更新,我會盡快調(diào)整時間,爭取把時間固定下來。
o(n_n)o~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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