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不歸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來時,腦袋巨疼。
許溪趴在床上,頭昏昏沉沉的,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無力呻吟。
意識回籠,她好像想起了昨晚的些許片段:
她在酒店喝得爛醉,不要坐車,非要傅斯寒背著她回家,硬是讓他步行了幾公里;
她趴在他身上唱著走調(diào)的歌,還嘲笑他走路太慢,像只烏龜;
到家之后,他喂她喝醒酒茶,她非要他嘴對嘴的喂;
之后她又要去按摩浴缸泡澡,還扯著他的襯衫衣領(lǐng),把他拉進(jìn)了浴缸中,濺得到處都是水花……
真是把他折磨得不輕。
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腦海中劃過,許溪把腦袋埋進(jìn)松軟的枕頭中,一張臉燒得通紅,長嘆一聲。
好丟臉啊……
她酒品什么時候這么差了呢?
一定是最近幾個月都沒喝醉酒的緣故。
酒精都和她生疏了。
可這只是她記起來的一些零碎片段,那些遺忘了的,又會怎樣瘋狂?
她甚至有些不敢面對傅斯寒了。
今天又恰好是周末,他們還要相處兩整天呢。
他一定會狠狠地嘲笑她,說不定還會順便打擊報復(fù)自己吧?
一想到這個,許溪就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拿過手機(jī),沒想到傅斯寒一小時前給她發(fā)了消息:
寶貝,今天臨時有事去鄰城了,晚上回來一起吃飯,在家乖乖等我。
廚房溫著粥呢,醒來記得喝。
許溪沒來由地松了一口氣。
往下劃去,還附贈一張她熟睡時的照片。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白色被子上,她的臉隱藏在光影中,看起來有著朦朧的美好。
許溪即便不是個自戀的人,都覺得這張照片拍得美極了。
尤其那種溫柔意境,是很難捕捉到的。
她忍不住欣賞了一會兒,而后唇角彎彎,把照片下載收藏。
肚子忽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她這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吃過早飯后,她換上一套休閑裝,正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許溪不做多想,直接接聽,哪知卻聽見了一道如魔鬼般熟悉的男聲。
“死丫頭!你真敢不管老子?。 ?
許溪頓時停住了腳,攥著手機(jī)的手指輕輕抖了一下。
是許大海!
即便心中已然堅定,可身體上的畏懼還是很難輕易消失。
有些恐懼,是根本不受主觀意志控制的。
許溪攥緊手機(jī):“我把住院費(fèi)都交了,怎么叫不管你?”
“少放屁!你給老子錢是應(yīng)該的!”許大海暴躁道:“老子是讓你來病床前盡孝!懂嗎?”
許溪深吸了一口氣,走進(jìn)電梯:“我已經(jīng)給你雇了護(hù)工,其他的我沒義務(wù)。我還有事,先掛了。”
她剛把手機(jī)從耳邊移開,就聽話筒中傳來許大海歇斯底里的罵聲:
“你敢掛老子電話,老子就整死……”
許溪直接按了掛斷。
話筒中沒了咆哮聲,可她的一顆心卻怦怦怦地跳起沒完。
她還是第一次掛許大海的電話。
生理上雖然怕得要命,可心理上卻不住地安慰自己說沒事。
她不能總是被他威脅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