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就那樣一手撐傘,一手緊緊地?fù)е?,下頜抵著她聳動的發(fā)頂,眼眸深邃黯沉。
胸口的氣息翻涌,似乎隨時都能沖破胸膛。
他略微抬眸,冰冷的目光盯在不遠(yuǎn)處的宋宅上,眼里攪動著滔天怒意。
過了許久,許溪的情緒才逐漸緩和下來。
她感覺到面前的衣襟濕了一大片,連忙哽咽著退開了些,一雙眼睛通紅。
“抱歉,弄臟你衣服了。”
傅斯寒滿眼心疼,手掌在她腦后輕輕摸了摸,聲音溫柔地哄道:“一件衣服算什么,一輛車又算什么,臟了就臟了。”
“什么都沒有你重要?!?
許溪難為情地垂下了腦袋,耳垂發(fā)熱。
此時此刻,她完全沒了平日里踩著高跟鞋氣勢十足的女強(qiáng)人模樣;
反而像個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終于見到了親人一樣。
“上車吧。”傅斯寒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推著她坐上后排。
“車上有毛毯,把濕衣裳脫下來吧,當(dāng)心感冒?!?
說罷,他關(guān)上后車門,繞過車頭,坐上駕駛位。
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后視鏡角度,轉(zhuǎn)向另一面,這樣就看不到她換衣服了。
傅斯寒輕聲又說:“你先自己整理一下,我?guī)闳メt(yī)院?!?
許溪連忙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擦點藥就好了。”
“聽我的……”傅斯寒沒有回頭,聲音帶著難掩的關(guān)切。
“你這樣……我很不放心?!?
許溪抓著手中的毯子,望著傅斯寒的背影,感覺這一整晚經(jīng)歷的風(fēng)雨,都被車中的陣陣暖風(fēng)驅(qū)散。
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也跟著一起變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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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安和宋老爺子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去。
剛走到院門口,便瞧見有個人影從院子里走出來。
宋易安看清對方的模樣時,當(dāng)即冷了臉:“你來做什么?”
這人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宋安然。
宋安然單手撐著傘,另一只手抱著胳膊肘,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我可是這院子里正兒八經(jīng)的大小姐,當(dāng)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宋易安目光狐疑地打量著她,總覺得這女人沒安什么好心。
不過他現(xiàn)在沒心思理會她,徑直進(jìn)了院子,直奔許溪住的房間。
宋安然轉(zhuǎn)頭看著他神色匆匆的模樣,眼神不屑:“賤人生的賤種,還真以為自己能當(dāng)家做主了?”
她漫不經(jīng)心地白了他一眼,撐著傘氣定神閑地沿著小路往前走去。
等候在那里的許大海連忙跛著腳湊了上來,一張臉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狼狽極了。
可他顧不得臉上的疼,齜牙咧嘴地討好笑道:
“大小姐,幸好您剛才告訴我那小賤人回來了,要不我還逮不到她呢……不過好可惜啊,竟讓她逃了?!?
“沒用的廢物,連個臭丫頭都抓不住。”宋安然嫌惡地瞪了他一眼。
“是,是,我沒用……不過我剛才狠狠地教訓(xùn)了她,您也出氣了吧?”
許大海舔著臉笑問:“之前您說過要給我錢的,還作數(shù)不?”
宋安然上下打量著許大海,心里是180個嫌棄。
不過誰讓他是那小賤人的父親呢?
血濃于水,他總有法子能收拾她。
另外,她剛才在爺爺院子外面,可是聽到了好玩的事呢。
沒想到那小賤人跟了宋易安這么多年,居然還是個清白身。
那不如,就用她這清清白白的身子,換點兒好處吧……
宋安然眼珠兒一轉(zhuǎn),唇角勾了勾:“我可以先給你付一半的錢,但我需要你做另一件事。”
許大海臉上立刻笑開了花:“好好好!您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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