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地護(hù)著胸口,卑微地趴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
嘴里不住地求饒:“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會再穿裙子了,您別打我了,求您了?!?
可陷入瘋狂的男人如何聽得到她的求饒。
她越哭,越卑微,他打得越狠,罵得越難聽。
他把當(dāng)年被她媽媽拋棄的恨意全部傾注在她身上。
仿佛打罵羞辱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那個跟野男人跑了的賤女人。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宋家的兒女見狀,笑得前仰后合,不住拍手叫好。
仆人們也在一旁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她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只覺得耳畔嗡嗡直響。
身上的疼痛連成了一片,到最后,她竟不再躲閃。
就像一只破爛的木偶,毫無生氣地任由他凌辱打罵。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鮮血模糊的視線中,是推開人群向他跑來的宋易安。
他一腳踹開了還在毆打她的男人,脫下外套,將她緊緊地護(hù)在懷中。
她能感覺到他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胸腔劇烈起伏,似乎是在怒吼。
可她什么都聽不清了。
她只記得那件外套,是那么溫暖,遮住了她這些年所有的不堪。
那一年,她才15歲。
而那個男人,也是她從小到大的噩夢。
她特意將他的手機(jī)號碼添加了特殊鈴聲。
是一個詭異的森冷的調(diào)子。
后來,只要聽見那道特殊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慘痛又沒有尊嚴(yán)的日子。
幸好從上高中開始,她就選擇了住校,只有寒暑假才會回去。
上大學(xué)之后,她更是利用假期打工,這才一點點從那個惡魔身旁逃離。
這些年,她拼命工作,努力變得優(yōu)秀,不僅是要幫助宋易安奪得繼承人的位置,更是要掙脫宋家那個牢籠,再也不會回去任由那個惡魔擺布。
可為什么,當(dāng)年那個最關(guān)心最在意自己的少年,如今卻要用那個惡魔來逼迫自己?
“宋易安,你真是好狠的心!”
許溪雙手抱住了頭,手指插進(jìn)發(fā)絲之中,狠狠地揪著。
唇齒間發(fā)出細(xì)碎的嗚咽聲,像一只痛苦無助的小獸。
她很害怕,怕得要死。
童年的陰影已經(jīng)在心底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揮之不去。
直到唇齒間多了一絲咸腥的味道,許溪才緩緩松了口。
嘴唇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道血痕,血腥味似乎也在提醒她:許溪,你永遠(yuǎn)逃不開宋家那個牢籠,永遠(yuǎn)也逃不開那個惡魔。
這道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后竟變成了宋易安的聲音。
許溪拼命地敲打著腦袋,可那種針扎般的痛感卻頻繁襲來,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拋到岸邊瀕死的魚,呼吸艱難,頭疼欲裂。
就在她即將失去知覺的剎那,門鈴聲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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