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瞥了他一眼:“那你還要不要我?guī)罚俊?
傅斯寒:“當然要。”
許溪眉梢微挑,這才轉(zhuǎn)身沿著樓梯,向上走去。
樓道已經(jīng)粉刷一新,不再是過去白到泛黃的顏色,如今白墻搭配淺綠,顏色清新干凈,朝氣蓬勃。
墻壁上的告示欄中,再沒有了曾經(jīng)那些熟悉的名字;學(xué)員天地版塊,也早就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學(xué)生照片。
那些屬于他們兩人的記憶,也在此刻找不到任何痕跡。
許溪緩步而上,心里竟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傷感。
不知不覺來到三年二班教室門口。
兩人站在走廊中,隔著窗戶向里面看去。
月光悄然溜進教室,滿地流淌著銀色光輝,連桌椅表面都像鋪灑了一層霜。
許溪雙手攏在眼睛兩側(cè)往里瞧著:“桌椅好像都換了,也不知道我當時刻字的那張桌子去了哪兒?!?
傅斯寒站在她背后,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順勢從后面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這都多少年了,肯定換新的了?!?
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就在耳畔撩撥,許溪偏頭躲了躲:“別鬧,我是你學(xué)姐?!?
傅斯寒笑了一聲,大手在她腰間捏了一把,曖昧蠱惑:“這么喜歡角色扮演,等回家以后,讓你好好玩?zhèn)€夠。”
說罷勾著她的腰,直接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到門口時輕輕一推,房門打開。
許溪還沒從他上一句話中恢復(fù)過來,便因為這道門又錯愕了:
“門怎么沒鎖?”
傅斯寒挑眉:“有什么好鎖的,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他抬手在墻壁上按了一下,教室里的白熾燈一瞬間全部點亮。
“開燈干嘛?”許溪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她明明什么壞事都沒做??!
傅斯寒被她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了:“怕什么,教導(dǎo)主任都放假了,沒人會來罰你站的。”
許溪橫了他一眼:“說的是你吧?我可沒被罰站過?!?
“嗯,你是乖孩子?!备邓购畠?yōu)哉游哉地跟了句:“乖得讓人想拐回家?!?
許溪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的腰,卻聽傅斯寒又問:“小溪同學(xué),你還記得最開始給我講題的那次,坐的是哪個位置嗎?”
許溪一怔,目光在整個教室中緩緩掃過。
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居然慢慢地掙開牢籠,找到了出口。
她指著靠近走廊窗戶的一處,偏頭看他,眼中像被撒了一把明亮的星子。
“在那里是不是?”
“嗯,答對了?!备邓购抗赓澰S又寵溺,向那里揚了揚下巴:“過去瞧瞧?!?
許溪繞過講臺,走向十年前那個和他第一次交談的位置。
手指撫摸過并不熟悉的桌面,可眼前卻仿佛出現(xiàn)少男少女第一次對話的場景。
青澀認真,又格外真誠美好。
許溪唇角彎彎地站在桌旁,視線掃過桌面,又一點點打量著這個小課桌。
忽地,她發(fā)現(xiàn)桌堂里竟有一支深紫色的玫瑰。
它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露出嬌嫩的花瓣,上面還沾著幾滴明亮奪目的露珠。
花的旁邊,是一張漂亮的粉色卡片。
上面是一串手寫的文字,筆跡瀟灑,力透紙背:
小溪,我愛你。
許溪仔仔細細看了幾秒:他居然提前準備了玫瑰花和卡片?怪不得他們這一路暢通無阻呢!
拿起玫瑰輕輕嗅了嗅,她記得這種玫瑰叫路易十四,清甜的香氣縈繞鼻息,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玫瑰的味道。
“傅斯寒,你……”
許溪轉(zhuǎn)頭剛想夸贊他幾句,卻發(fā)現(xiàn)傅斯寒已經(jīng)單膝跪在她身后,手中托著一個黑絲絨盒子。
打開,里面靜靜地放著一枚鉆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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