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沒想到還能接到許大海的電話。
除夕這天早上,她正收拾著準(zhǔn)備出門的東西時,接到了一串境外號碼打來的電話。
她最近去了國際貨運(yùn)部,和國外的同事與客戶溝通的比較多,自然而然就接了。
許大海聲音很小,卻焦急又迫切,還帶著顫抖和哭腔:
“許溪!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再被他們折磨了!他們簡直不是人!我知道是傅斯寒在報復(fù)我!你幫我求求他,放了我吧好不好!我好歹也養(yǎng)了你20多年,沒有生恩也有養(yǎng)恩!你讓他放過我吧!”
許溪簡直被他這無恥的論打敗了:“許大海,你還有臉提過去!你當(dāng)時是怎么對我媽、對我、對我外婆的,你都忘記了?你就是個畜生!現(xiàn)在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會祈禱你長命百歲,希望你好好活著,享受每一天的折磨!”
許大海從未這么低聲下氣地和許溪講過話,可他現(xiàn)在實在沒辦法了。
他好不容易拿到看守者的手機(jī),可卻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宋廣泰,只能打電話給許溪。
見她態(tài)度冷硬,他知道打感情牌行不通,只好使出殺手锏:
“我可以告訴你你親爸是誰!你只要讓傅斯寒放過我,我就告訴你!”
許溪眉心輕蹙,根本不信他的鬼話,可不等她開口,手機(jī)就被人抽走。
傅斯寒單手拎著襯衫,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許大海,29年前偷渡回到國內(nèi),原名不詳,隱姓埋名潛藏在海城多年。你和小溪媽媽出現(xiàn)在海城的時間相近,你又對她死纏爛打多年,不難猜想,你和她本來就認(rèn)識,或者說,你和她父母都認(rèn)識。
但畢竟時間有些久遠(yuǎn),查起來自然費(fèi)力一些??墒虑橐坏┧洪_了一個口子,就可以慢慢查下去,只是時間早晚罷了。你不必用這件事和小溪講條件,你自認(rèn)為可以談判的籌碼,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哦,不過你能主動坦白這件事,證明你還是有所保留。那我們就來看一看,究竟是我先查到真相,還是你受不了先說出實情。”
許大海一瞬間沒了詞,緊接著,便聽電話那端響起男人的叫聲:
“在那兒呢!抓住他!”
電話直接被掛斷。
傅斯寒將手機(jī)遞給許溪:“他不會再打電話給你了?!?
許溪抿唇,而后開口:“沒想到你還在繼續(xù)查這件事……謝謝?!?
她以為在得知媽媽不在了的消息之后,這件事就斷了。
她自知能力有限,靠她自己是很難查到當(dāng)年那些事的。
沒想到傅斯寒卻一直在順著這個線索,繼續(xù)幫她尋找家人。
即便她沒有參與,單憑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能想象到一定是困難重重。
她知道,傅斯寒不喜歡聽她說“謝謝”,可現(xiàn)在不管她說什么,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傅斯寒卻拉起她的手,捏了捏:“沒有結(jié)果之前,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免得你整天惦記著。”
見許溪沉默著點(diǎn)頭,他直接將襯衫塞到她手里:“說感謝,還不如幫我穿衣服呢。我這邊肩膀好疼,抬不起來?!?
許溪心神被打斷,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還赤著上身,脖頸上的紗布十分明顯。
她小心翼翼地幫他穿好襯衫,系扣子的時候,仰頭問他:
“對了,你二嬸是不是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