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機看看,原來是佟陽打來的電話。
佟陽說他已經(jīng)到家了,給于瓊菲打電話是不讓她擔心。
于瓊菲又好氣又好笑,佟陽這家伙也太能自作多情了。
“佟陽,你深更半夜給女人打電話,也不怕你夫人起疑心?”
“這段時間忙著抗旱,現(xiàn)在又要忙防汛,每天回家都是深更半夜,我老婆索性就回娘家住了,我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有什么怕的?”
男人喝多了酒,或者笑或者哭或者睡得像死狗,或者撒潑打滾滿世界鬧事。
佟陽則是另一種類型——喝多了喜歡找人聊天。
于瓊菲卻最不喜歡和醉鬼說話。
雖說于瓊菲是副廳長,但佟陽的級別和她相同,這讓于瓊菲有火卻發(fā)作不得。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于瓊菲剛要掛電話,轉(zhuǎn)念一想,忽然問:“佟陽,你今晚吃飯的時候說,你和秦云東是黨校同學,還住一個寢室?”
“必須的,我們倆在黨校關(guān)系最鐵了,我還差點為了他和社會人打架哩?!?
佟陽來了精神,開始吹噓自己多么義薄云天,面對兇神惡煞的混人毫無懼色。
于瓊菲知道佟陽喝多了喜歡吹牛,馬上打斷他的話。
“你覺得秦云東這個人怎么樣?”
“秦云東嘛,工作能力強,團結(jié)同志人緣好,腦子靈活,常常有驚人之舉,讓人防不勝防。但是事后想一想,他的計謀都擺在你面前,只是你忽略沒看到……”
佟陽還在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地說。
于瓊菲卻猛然醒悟過來,她掛了電話倏地站起身。
是的。
秦云東問辛普森公司的事都是故布迷陣,最關(guān)鍵的是最后問題的時間線索。
1996年8月7日上午5點。
于瓊菲實在想不清楚十年前同一時間,自己干過什么事。
這個時間肯定是重要線索,只是于瓊菲想不透代表什么意思。
正在她焦躁不安的時候,手機又響起了來電鈴聲。
于瓊菲以為是佟陽還要騷擾她,這讓她忍無可忍,剛接通電話就厲聲罵道:“別給臉不要臉,再敢騷擾老娘,我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傳來低沉的聲音:“誰惹你生氣了?”
于瓊菲立刻捂住嘴。
聽聲音她就知道,電話那頭是鮑乾清。
于瓊菲連連道歉,把自己發(fā)脾氣的原因講了一遍。
鮑乾清發(fā)出爽朗的笑聲:“男人嘛,喝多都一個球樣,酒壯慫人膽,見色起意?!?
“鮑乾老,您說的這是啥話啊,真難聽?!?
于瓊菲嗲嗲地埋怨了一句,但她心里蠻高興的。
鮑乾清有意無意是在肯定她長得漂亮,這對人到中年的女人來說是最大的贊美。
“嘿嘿,小于,不說閑話了,我剛回省城,聽說你去中安市了?”
“是的,我到中安市調(diào)研社保基金運行,以及檢查中安市年度財政目標完成情況?!?
“辛苦了?!滨U乾清淡淡地說了一句,轉(zhuǎn)而問:“我聽說秦云東也到中安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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