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東笑著搖搖手。
老田,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你不貪不占,沒有以權謀私,作風也正派,所以說你做打手的自我批評有些夸大了,充其量就是立場不堅定。不過,在大是大非面前,想做誰也不得罪的和事佬。難免會用原則做交易,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啊。
秦云東說話很有技巧,委婉地批評之前先贊揚了他的品質。
田壽文最在意就是自己的人品,聽到秦云東對自己的肯定,因此也就心情愉快地接受了秦云東的批評。
秦書記看我很準,批評的完全正確,我完全接受。今后工作中,我會吸取教訓,不會再重蹈覆轍,你就看我的行動吧。
老田,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浠水的紀委書記了。你不用讓我看,只要你記住,若想走得遠,首先要做到走得正,走得穩(wěn)。
既然他們兩個把話說開了,吃飯的氣氛也就變得更好,聊天也順暢很多。
秦云東有意把話題引向過去的浠水紀委班子,田壽文作為紀委的老人,談起他們都如數(shù)家珍,滔滔不絕。
老田,你似乎忘了提蔡麗屏,當年浠水紀委第一美女,你不提是幾個意思
秦云東忽然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啊老爸難道和蔡麗屏有……
田巧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臉曖昧的笑。
有什么有,別瞎想。我可能百無是處,但可以不自夸地說一句,你老爸我從來沒有搞過破鞋。
田壽文急得自證清白。
破鞋你居然說蔡麗屏是破鞋,你是怎么知道她的隱私
田巧欣不愧是紀委的后起之秀,立刻緊抓田壽文的話窮追不舍。
我……我就是比喻……你小孩子沒大沒小的,審問起老子了。
田壽文自覺說漏嘴,左顧而他。
秦云東笑著為他倒了一杯酒。
不瞞你說,我也很八卦,想知道一些蔡麗屏的風流韻事。咱們是家宴,說的都是喝酒的佐料話,先說山后說天,說完大塔說旗桿,所以盡管說吧,睡完一覺就什么都忘了。
秦云東的話讓田壽文心中一動。
難道蔡麗屏要出事了
田壽文知道秦書記做人做事都非常謹慎,絕不是八卦的人。他著重談到蔡麗屏,絕不是隨口閑談。
他想起秦云東所說的要站穩(wěn)立場,便不再猶豫。
秦書記,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從趙祥國、鄭省身,到前公安局長黃浩,蔡麗屏至少和他們都存在不正當男女關系。
秦云東暗自吃驚,蔡麗屏看上去并沒有那么豪放,怎么會和這么多男人有關系。
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老田,你是老紀委了,知道她生活不檢點,難道就任由她如此肆意妄為
唉,這種事她可以不要臉,我這張老臉還想要,你讓我怎么張得開嘴。我也就轉彎抹角提醒過她,但她仗著有趙祥國等人撐腰,毫不收斂,我也只能不了了之。
你怕趙祥國,但可以向魏郡書記匯報嘛,他總不能也坐視不管吧
秦書記,我當時只想明哲保身,不想撕破臉皮。而且官場向來忌諱打小報告,如果傳出去,我只怕很難再混下去。況且,魏郡當時也有自己的人馬,他不可能不知道蔡麗屏的所作所為,但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字。他都不反對,我就更沒膽量敢挑戰(zhàn)趙祥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