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手肘:“快起開,你身上都是汗。”
他身上的汗跡貼著她的背脊,讓她很是不舒服。
梓雋吃飽喝足,心情愉悅,輕笑了聲,很乖覺的起身,讓人燒水送進來。
予歡打了個哈欠,被子一裹接著睡。
自從有了身孕后,她極易犯困。
而這幾天,兒子生病,她都沒睡好,更是困極。
可不知過了多久,予歡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驟然的失重感,她被驚醒了下,怒聲道:“你還讓不讓我睡了?”
梓雋見她張著惺忪的眼看她,明明有些生氣,可她聲音軟糯的像是撒嬌。
他忍不住寵溺地在她鼻尖兒啄了下,溫柔的道:“睡吧,我?guī)湍沣逶??!?
可是困極的予歡被擾醒,就算是能將她給溺斃的溫柔,她也不會買賬,哼了聲。
表示她很生氣,可隨即被送進了溫?zé)岬乃铩?
被溫?zé)嵴玫乃?,予歡舒服地喟嘆了聲。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不大不小的對話聲。
予歡意識模糊中,隱約傳進耳里的女子聲音柔聲柔氣的,讓人感覺像是三月末的春風(fēng),不媚不俗,卻極為溫暖。
予歡思緒有些混沌地想,這人是誰……
文脂在客院那邊,淳哥病一回,陸逸塵來回跑了兩趟,將要愈合的傷口給扯開了些,她就被予歡給打發(fā)到了客院專心照顧陸逸塵了。
眼下,門外只有如云一個守著。
予歡不喜歡房里留太多的人,尤其現(xiàn)在非常時期,她怕人多手雜的,萬一有人出入夾帶什么東西,不得不防。
故而,便一直讓如云守著廳門這里。
而此時守門的如云看著面前如蘭花般的少女,眉頭皺得極緊。
她是習(xí)武之人,也是暗衛(wèi)死士出身,看人自有一套直接的標(biāo)準(zhǔn)。
只感覺這個阿嫻姑娘和自家夫人好像,準(zhǔn)確點說,是身上的那股如蘭如梨花般的氣質(zhì),竟和夫人出奇的相像。
這姑娘當(dāng)日被人抬進府的時候是昏迷的,眾人只感覺是個惹人憐惜的脆弱美人兒。
眼下看著這位阿嫻姑娘,一如她的名字,盡管她由兩名女史緊張攙扶著,卻依舊不失那身嫻雅氣息,她聲輕如羽毛般,徐徐道:“我前幾日就醒了,就想來探望小皇曾孫的。
只是太醫(yī)和英嬤嬤都太過嚴厲,怎么也不讓我出門。
今兒早上,我趁英嬤嬤還未起來,就悄悄過來了,不知小皇曾孫怎樣?他沒嚇壞吧?他的身體如何?
當(dāng)日情況太過血腥,我夜里還會做噩夢,可憐他小小年紀,就看到那般場面,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如云面無表情,冷漠疏離簡潔道:“皇曾孫很好,他現(xiàn)在還未起榻,況且這兩日身體不適,正在養(yǎng)病,不易見客!”
阿嫻面色僵了僵,沒料到如云連句客氣話都沒有。
更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打算,她抿了下唇角,“那我拜會一下夫人吧,來了幾天了,還不曾拜見夫人,實在有失禮數(shù)?!?
她這話弦外之音饒是心思簡單的如云都聽出來她意有所指了。
若是文脂的性子,定然會當(dāng)場就懟她幾句。
只可惜,她這話說給如云聽,算是白說了,如云面無表情道:“阿嫻姑娘不必多慮,我家夫人向來有林下之風(fēng),氣度不凡,自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
既然阿嫻姑娘還有傷在身,那就回去仔細養(yǎng)傷吧。
我家世子和夫人還未起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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