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在沉香院里看到的一幕,晉安郡主或許不將淳哥兒當回事。
可在沉香院里,以及這一路上,孩子的行,晉安郡主已經(jīng)不將這孩子當成普通的孩童了。
她遲疑了一瞬,蹲在淳哥兒面前,看著孩子那雙滿是靈氣的雙眼,“淳哥兒,能不能答應姑姑一件事?”
淳哥兒眨巴了兩下眼睛,“是讓我?guī)湍銈儽J孛孛軉幔俊?
晉安郡主服了,“嗯……”
淳哥兒對她露出無害的笑容,“那姑姑明天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晉安郡主為難了,“你讓你娘親或是你爹爹帶你出去!”
淳哥兒心里哼哼,如果爹爹娘親帶他出去,他還用和她交換嗎?
“可我只想跟姑姑出去玩啊,還有,我以后可以找姑姑玩嗎?”
晉安郡主:“……好,你也得答應我保密,還有,別忘記你答應我的,幫你祖母向你祖父求情的!”
淳哥兒伸出手掌,“來,擊掌為誓!”
晉安郡主忍不住捏了下他的小鼻子,罵了句,“你可真是個小人參精,感情你在這里等著呢,讓人一個不留神就被你給哄騙了去。”
然而,陰暗的樹叢后,溫氏看著眼前的一幕,布滿了怨毒的雙眼里流出眼淚。
手中的帕子被她捏扯成了扭曲之狀,她輕聲呢喃,“憑什么你們一個個都能看到希望,都能得到救贖?
憑什么要讓我永遠活在這看不到半點希望的悲慘中?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
這邊,姑侄二人一路說著話往望花塢方向走。
準確點說,只有淳哥兒在說。
晉安郡主本懶怠理他,可有時候真忍不住反駁他……
卻總是被小人兒說到無語。
予歡出門打算親自尋找的時候,中途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淳哥兒一見到娘親,頓時松開了晉安郡主的手,大喊一聲娘親,就飛奔了過去。
予歡提起的心終于安置了回去,“你去哪里了?”
淳哥兒滿臉都是天真,“我跟著小姑姑一起玩去了……”
予歡神色平靜,牽著淳哥兒的手,對晉安郡主道:“謝謝郡主送淳哥兒回來?!?
晉安郡主沒了剛剛與淳哥兒那般放下心防模樣,而是又恢復成平時的清冷之色,“誰用你謝?淳哥兒是我侄兒,我送他回來應該的。”
說完,晉安郡主看了淳哥兒一眼就轉身走了。
予歡并不在乎晉安郡主的態(tài)度,只要對自己兒子好的,她都是很大度的。
予歡吩咐跟著的侍女,讓她們去通知出去的人,淳哥兒回來了。
一回到房里,予歡便讓淳哥兒在自己面前站好,“你告訴娘親,你甩開硯臺,你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
淳哥兒心虛,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他頓時撒嬌賣萌地撲進娘親懷里,“淳哥兒沒有甩開硯臺啊,就是藏著藏著迷路了,然后遇到了小姑姑……”
予歡面色一沉,一把將他從懷里扯出去,目光嚴厲,“你敢跟娘親說謊?”
淳哥兒一看娘親生氣了,心里大大的一聲,遭了!
予歡見他眼珠子嘰里咕嚕地轉,當即道:“你小姑姑從前面離開,直接去了溫氏那里,距離你和硯臺玩的地方南轅北轍,你怎么遇到的你小姑姑……”
淳哥兒見縫插針,“我就是看見了小姑姑,跟著小姑姑去的啊……”
予歡平靜道:“那你說,跟著你小姑姑的丫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