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對梓雋一點都不意外,他一向護短。
他看似給了太后面子,勉強答應(yīng)過去了。
實則他是將她掌摑和安這件事揭過去了,而將真正的視線引到了和安的大不敬上。
果然,裴梓雋說前一句的時候,眾人皆是神色各異。
有人歡喜有人失望。
他前一句還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不想,他的后幾句才是一刀見血。
夏帝的眼角都有些濕潤了,還是自己孫兒跟自己一條心。
果然,還是自己生的……才親。
太后的面色逐漸難看起來,一雙老眼,目光尖銳地看著裴梓雋很是一會兒。
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說了,就難堪了。
裴梓雋卻繼續(xù)道:“那些人現(xiàn)在還候在落月游廊外,若太后娘娘不相信,不如立即打發(fā)人去盤問一番,問問他們都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大家也好知道知道趙和她語到底有多無狀,她身為皇室之人,不但無中生有,還如此往自家身上潑臟水,那我皇家威嚴何存?”
太后沉默了。
長公主心里咯噔了下,隨即咬咬牙,放低了幾分姿態(tài),“皇兄,和安被我給寵壞了。
她年歲小,一時沖動,口不擇。
皇兄你就念在她年歲小,原諒和安這次。回去后,我定會對她嚴加管教,以后絕不再犯……”
不等她說完,夏泊淮冷笑了聲,“皇姑母,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過去?
趙和她是無法無天,大不敬,若對她還不處置,讓天下人如何看待父皇?”
裴梓雋和夏泊淮兩人幾句話,一下將住了太后。
令太后有怒也只能自己按。
“你……”長公主氣息急促,目光凌厲地看著夏泊淮和裴梓雋二人。
眼見母后和夏帝一句話不說,她銀牙暗咬,當即跪在地上,一下聲淚俱下地開始訴苦,“皇兄,我生了兩兒一女。
兩個兒子不爭氣,就這么一個女兒,她雖不懂事了些,可卻是貼心的,才讓皇妹了以慰藉,她……”
夏帝不等她說完,“朕就是因為體諒皇妹你的不易,所以只褫奪她的封號和封地,打上幾板子小懲大戒而已。
怎么,朕這懲罰,皇妹還不滿意嗎?”夏帝面色稍霽了幾分,可話語卻是透著些漠然,“趙和她今日是當眾對朕不敬,足以死百次!”
長公主臉上的示弱一下蕩然無存,眼里也多了些冰冷。
因為她知道女兒的郡主封號保不住了。
她忽然苦笑了下,“多謝皇兄手下留情!”
這一刻,在她心里,多年的兄妹情分徹底破裂
夏帝的眼里也沒什么溫度,一揮手,“將趙和拉下去,另外……”
說著,夏帝一指趙和身后那幾名瑟瑟發(fā)抖的貴女,“將這些挑唆趙和以下犯上的東西各打三十板子,下次再犯,罪加一等!”
幾女頓時面無人色,有人一時心神崩潰,當場暈了過去。
可依舊逃不過這頓板子去。
一直降低存在感的沈婉嫆聞心下一涼,倏地抬起頭,看到的是帝王不容直視的威嚴。
她心里都是懊悔今日跟著趙和進宮。
若早知趙和是這么不頂用,她只背后挑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