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怡翠離開后,予歡才露出幾分憂慮之色。
“怎么了?”梓雋牽了予歡的手坐在榻邊。
予歡沉吟道:“我是在想,長公主對趙霆尚且如此,她會放過趙玄嗎?”
“她不會放過!”裴梓雋不以為然,“不過……若趙玄是個好擺弄的,早被她培養(yǎng)出第二個趙霆了,也就不會放任他成紈绔了!”
予歡想說,可若如此一來,怕是會更加激怒長公主。
每個人都不是誰的附屬品,都有自己向往的東西。
可長公主卻將子女當成附屬品,所以這是個無法避免的矛盾。
事實證明予歡的擔心不是多余的,沒一個時辰,趙玄那邊就有了消息。
梓雋派了個平時與趙玄交好的狗友去尋的他,可卻連趙玄的面都沒見到,便被長公主府的門房毫不客氣的給打發(fā)了。
裴梓雋聽了也不覺意外,他沉吟了片刻便出了門,直接去了京中的一間茶樓,同時打發(fā)人去尋了李桑染。
裴梓雋要了一間清凈的雅室,眸光眺望樓下人來人往,眸里卻晦暗莫測。
沒過兩刻鐘,李桑染吊著高馬尾,一身男裝出現(xiàn)在了茶樓雅室。
“指揮使這么著急尋我有什么急事?”
李桑染說著坐在裴梓雋對面,自顧地提了白瓷大肚茶壺倒了一杯水,絲毫不顧形象咕咚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了一杯,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裴梓雋眸色深諳,“我們之間的賭約還差半個月!”
李桑染聞,頓時面露便秘之色,“我說你堂堂一個指揮使用得著和我這么斤斤計較嗎?
況且,你已經(jīng)拿我當驢做馬使喚了兩個多月了,我連趙玄的底褲和臭襪子都踹進懷里過,這還不夠?怎么說我也是個姑娘,你沒憐香惜玉的心就罷了,也不能將我當成糙漢吧?”
裴梓雋手指微微敲擊著椅子扶手,“想耍賴?”
李桑染就是想耍賴,也不敢啊,更不能承認要耍賴,她也是要面子的。
這若讓她你那些兄弟們知道了,是大事。
她心神一動,“不是,其實我是為了指揮使大人你著想!”
“嗯?”裴梓雋狹長的眸子微挑。
李桑染道:“我是怕咱倆若總是這么碰面接觸的,容易讓嫂嫂誤會啊!”
“她相信我!”裴梓雋心道,若予歡真吃味兒了,他反倒高興了。
這說明予歡對自己有了占有欲。
李桑染有些古怪,“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嗎?”
隨即她面帶幾分得意地摸了摸臉:“那天嫂嫂看到我真容后,看我的眼神那可是警惕得很!”
裴梓雋眸色幽深了幾分,“有嗎?”
“有,這我絕對沒看錯!”李桑染說得斬釘截鐵。
隨即道:“指揮使就當是為自己著想,若是讓嫂嫂知道我和你已經(jīng)被圣上寫進了鴛鴦譜上,你真不怕嗎?”
裴梓雋烏眸一寒,聲音危險地道:“你在威脅我?”
李桑染忙抬手道:“我哪敢!”
話是這樣數(shù),李桑染覺得想要擺脫這個心黑手狠的白骨精,還是靠嫂嫂。
這事兒說起來就得從兩個多月前說起了。
她被老爹強硬的給發(fā)配回京的,就是老母親哭鬧的說耽擱了她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