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怡翠和趙霆對視了會兒,才回過神來,當即心下一喜,“你醒了?感覺如何?”
“對不起,又讓你受累了。”趙霆滿心自責還有不安,他撐著身子就要起來。
孔怡翠面色一沉,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就將他給按回了枕頭上,“知道受累的是我,那你就給我安生點,別給我找累,才醒又亂折騰!”
趙霆連忙道:“我不亂動了,怡翠你別生氣……”
孔怡翠看著他這般小心翼翼,以及那沒有什么血色,越發(fā)棱角分明的臉,她心中一軟。
孔怡翠暗嘆了聲,起身下了地。
藥一直在小炭爐上小火熬著,此時剛剛好,孔怡翠將藥倒出來,濃郁苦澀的藥香彌漫了在不是很大的廂房里。
孔怡翠端著藥碗回到榻邊坐下,輕輕吹著碗里的藥,等著入口。
趙霆忙掀開被子,蓋在了她的膝上。
孔怡翠吹藥的動作微頓,看向趙霆。
趙霆唇瓣囁嚅了幾次,沒說出什么來,眼睛也不敢看孔怡翠。
孔怡翠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待試過溫度后,她才喂到趙霆的唇邊。
趙霆想說他自己喝,依他的性子,絕對是長痛不如短痛,一鼓作氣地將這碗藥喝光。
然而,裴梓雋和趙玄的話適時地在腦海中響起,倒是讓他開了竅兒,將到了嘴的話和著藥一起吞咽下去了。
怡翠一勺勺地送,趙霆一口一口的吞,他細細品味著怡翠對他難得的柔情,和他們之間這份不易的溫馨。
明明預料中極致的苦卻讓他喝出了幾分甜來。
一碗藥見底,孔怡翠變戲法般地將一個東西塞進趙霆嘴里。
趙霆一愣,隨之一股甜意在舌尖兒彌漫開來,“怡翠……”
孔怡翠卻掀開蓋在膝上的被子,端著空碗出去了。
留下的趙霆被乍然的歡喜淹沒,怡翠如此體貼,是不是代表著她已經(jīng)原諒他了?
可歡喜之余,趙霆仍舊有些不踏實。
這種不踏實很快被雙胞胎女兒給沖散了。
雙胞胎一醒來便如小燕子似的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雙胞胎一洗漱好,就想找淳哥兒玩。
可是卻被淳哥兒拒絕了,他說他要陪爹爹。
花朝和月夕有些不高興了,哼,不跟她們玩,她們也不跟淳哥兒玩了。
她們也有爹爹,她們也要陪自己爹爹。
于是,雙胞胎便跑到廂房里來找自己爹爹了。
別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完全是兩回事。
也許是天性使然,兩個孩子一點也不怕趙霆,吭哧吭哧的爬上床榻,坐在趙霆身邊,小嘴巴里總有著說不完的話。
趙霆濕潤了雙眼,滿是溫柔又耐心十足的跟女兒們說話,甚至還給女兒們講起了故事。
可惜,兩個孩子對他的故事一點都不喜歡,反而說要給他講起了兔寶寶和兔娘親的故事。
趙霆聽的啞然失笑。
他才反應過來,他給女兒講的那些引經(jīng)據(jù)典的故事,對于現(xiàn)在的女兒來說,似乎太早了些。
又過了兩日,趙霆的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些,便幾次張口想問問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