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雋渾身緊繃,雙眸如刃。
有鮮紅的血跡自他手中滴落在地上,他手里握著的冰藍(lán)色配飾已然碎裂染紅,透著幾分猙獰之色。
“那個笑得很蠢的賤男人是誰!”裴梓雋聲音低沉幽冷。
可這明明很平靜的一句話,令身后的趙玄汗毛直豎,他聽出了暴風(fēng)雨前平靜的味道。
一時舌頭有些打結(jié),“哪,哪個賤男人?
”趙玄心頭兵荒馬亂的,腦袋也像是成了一團(tuán)漿糊。
他在墻角處蹲著看不到人,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這么說,賤男人還不止一個?”裴梓雋冰淵般的眸子牢牢地鎖著那道裊娜的身影,“需要我?guī)湍阆雴???
“不用!”趙玄脫口一句。
趙玄剛要起身,頓時感覺一股涼颼颼,立即裹好了衣袍又蹲下了。
他的周身只剩下一件袍子了,里頭空蕩蕩的。
趙玄環(huán)著自己,心里哀嚎嗚嗚嗚,誰來救救他。
他哪里知道,不測風(fēng)云說來就來?
同時求生欲爆發(fā),“啊,想起來了,你說的賤男人是左鄰宋家奶奶的娘家兄弟宋銜?!?
娘的,威脅,這是威脅?。?
趙玄心里咆哮,可保命要緊。
“嗯?”裴梓雋的耐心告罄,“看來你是想讓整個清南城的人欣賞你白凈的身子……”
“梓梓梓雋冷靜啊,他是清南書院的山長,今年二十六,未婚,品行端正純良,這我可以保證……”
“來人,給趙二爺梳妝打扮送入洞房!”
后面幾個字,裴梓雋咬的極重。
“啊別……”趙玄聞面色大變,“梓雋梓雋,雋爺你聽我解釋啊,“這三年里,我每日每夜幾乎都不敢合眼的守著大門。
就為防止那些賤男人靠近二姐姐,這我可以保證,這三年里我真的嚴(yán)防死守。
但凡哪個賤男人多看二姐姐一眼,我都打的他們哭爹喊娘的?!?
“這么說,我得感謝你?”
趙玄心里一跳,“不用不用,我們何等關(guān)系?幫你守護(hù)二姐姐是應(yīng)該的。
你放心,這個宋銜我一次都沒放他進(jìn)來過,更沒給過他一點機(jī)會。
為你,我把狗的活兒都給搶了,狗看我的眼神都是恨恨的?!?
“梓雋,你要相信我,我一切都是為了你??!真滴,為你,我連我的那些美人都冷落了。”
趙玄抹了一下眼角的辛酸淚,“如今你總算來了嗚嗚嗚,太好了,我總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那處大門口處已然空蕩蕩的,裴梓雋這才緩緩轉(zhuǎn)了身。
他踱步到趙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的后事我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還有什么遺嗎?”
趙玄聞立即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
裴梓雋唇角勾起一抹冰涼的弧度,“既然沒有遺……”
“不不不,雋爺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的嗚嗚,我是被脅迫的,我是無辜的嗚嗚嗚……”
趙玄頓時哭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雖然我是被迫的,可其實我是想著能幫你看著二姐姐也是好的,我們可是好兄弟!”
說到‘好兄弟’這個詞,趙玄感覺心酸極了。
當(dāng)初就是二姐姐拿這幾個字將他給拉下水的。
“被迫?怎么被迫?你是被囚禁還是被予歡姐姐刀按脖子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