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直到離開了城門一段距離了,蕭璟的神色才徹底放松下來,“總算順利出城了?!?
“是啊,總算是出城了……”予歡將蕭璟微妙的神色盡收眼底。
可蕭璟忽然感覺她和他說的雖是同樣的一句話,可莫名的讓他感覺透著一語雙關(guān)又似意味深長的古怪感。
再看予歡之時,蕭璟也沒看出什么異樣。
只見予歡隨手從角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朵梔子花,她湊近鼻尖兒輕嗅了下。
馬車是蕭璟準備的,外面平常,里面寬敞。
花是予歡帶上來的,她說是她閨房里常年習(xí)慣擺放的。
原因是,她容易水土不服。
予歡抬起眼,對上蕭璟若有所思的視線,淡然道:“眼下蕭爺也算還完我的恩情了。
我不敢耽擱蕭爺?shù)那俺?,蕭爺盡可離去,自此山高路遠,江湖遙祝蕭爺珍重安好。”
一旁的文脂伸手從包袱里拿出一個瓷罐,從里面拿了一支‘弓’字香點燃。
須臾淡淡的梔子花香氣彌漫開來。
“拂歡有過河拆橋的嫌疑呵!”蕭璟打趣的一句。
他并未在意一旁的文脂,目光只落在她素手上那朵梔子花上。
白白凈凈花朵素素淡淡的,他感覺很像沈予歡,美麗而不張揚,輕盈雅淡。
自相識起,她都是輕細語如微風(fēng)拂柳,好脾氣的樣子。
她也一如相處起來般,讓人心神愉悅,有一種歸屬的寧靜感。
蕭璟不由想著,若以后就與她這般過著如晴天和煦的日子,也是好的。
他的眸里多了些真切的情感,滿是誠懇的道:“我所做這些皆是為拂歡,我還是那句,我不會逼迫你,我可以等的,只請拂歡給我這個機會。
何況,女子身邊終須有個男人才得依靠,尤其是美麗的女人,身邊若無男人護著,很容易被人欺負。”
予歡聽著他喚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有一瞬的晃神……
拂去一切,重新開始,余生歡愉。
這是蕭璟那天說的話。
她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伸手撫著梔子花花瓣的手為之頓了下,“我與蕭爺此生都不會有結(jié)果,也不會有機會?!?
蕭璟聞眸色深了下,“什么?”
予歡看向蕭璟道:“不瞞蕭爺,我這個人天生感情淡薄,偏生又愚鈍蠢笨不聰明,不然也就不會不討父母兄弟的喜歡。
以后我只會憑心而為,說任性也好,執(zhí)拗也罷,我只想珍惜當(dāng)下,只按照自己的心意過活。
是以我才無視那些規(guī)矩綱常,索性都斷了干凈,連親情我都尚且如此,更何況外人?”
蕭璟不贊同地道:“你只是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