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藺臻的隊伍,把中部庇護所的人收拾的不輕,否則也不會接二連三的添堵。
還有來自別的地方的人嗎沐九月又問道。
我是從南方一路北逃過來的。又有人開口了:南方基本上全完了。我們因為位置比較靠北,運氣還不錯,僥幸逃過了雪崩。但是最南面的,一個都沒逃過。
沐九月追問:就沒人預(yù)警雪崩嗎南方庇護所就沒人察覺到這個危險
南方人誰見過這么大的雪啊。對方苦笑:而且,自從衛(wèi)星失去信號,上面的人就開始忙著奪權(quán)。他們哪里還顧得上普通人的生死都想在南方做土皇帝。他們認為南方水土豐美,就算是有干旱,他們也不缺水源。因此,北方曾經(jīng)有人送來了消息,讓他們保持警惕,也被他們當成了耳邊風。
我曾經(jīng)是一個工程師,負責的是調(diào)度水源。我也不是沒有提醒過我的上司,可他們壓根不信。還說,雪崩這種事情,一般發(fā)生在山區(qū),平原是不會有雪崩的。那個人繼續(xù)說道:可是偏偏就是發(fā)生了。南方的雪崩,跟北方的雪崩還不一樣。就像是大地突然裂開了口子,不停的往外吐雪塊。雪塊砸向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地獄。
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雪崩,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男人無奈的說道:雪崩來的太突然,也太快了。那些人想要調(diào)度,也已經(jīng)晚了。那天我正在山頂上的水電房,調(diào)度水源需求。然后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雪塊,劈頭蓋臉的無差別砸中了每個人類生存的地方。萬里雪山,一片哀嚎。
水利工程師沐九月來了興趣:南方只有你一個人逃出來了
還有兩個。對方回答:但是都死在了半路上,只有我一個人僥幸活到了現(xiàn)在。
沐九月放下了手里的槍,問他:感染了沒有
概率百分之六十。對方?jīng)]有撒謊,選擇了誠實:只是現(xiàn)在暫時還沒有發(fā)作,所以我也不確定。
你過來。沐九月指著對方,然后歪頭在領(lǐng)子上的無線對講機上說道:來個人,帶他去做檢查。
很快就有幾個人帶著武器過來了。
那個水利工程師很快就被帶走了。
其他人看到了希望,紛紛介紹自己:這位小哥,啊不,大哥,我以前是大企業(yè)的高管,我很懂得管理……
這都末世了,誰還讓你管理啊大哥,你看看我!我以前是養(yǎng)殖戶,養(yǎng)雞養(yǎng)鴨養(yǎng)豬我都行,我都有經(jīng)驗!
還有我!我是瓦匠工,我會蓋房子!
我是種菜的,我最會種菜了!
我是……
越來越多的人瘋狂介紹自己。
其他沒什么一技之長的人也都急了,絞盡腦汁的推銷自己。
都別急。沐九月制止了他們的喧鬧:我再問一句話:你們誰吃過人
話音一落,原本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如雞。
沐九月笑了。
看來都吃過啊。
吃過人的人,就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了。
咬過人的狗,跟吃過人的人,只能算畜生。
末世,畜生已經(jīng)夠多了,實在是沒必要再多養(yǎng)幾只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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