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和薄津恪的通話的時候,你看清楚他周圍的環(huán)境了嗎?”
寧群仔細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張懷黎早有防備,怎么可能讓他們看出端倪,視頻的畫面基本都被薄津恪的身體占滿了,大致只能看出薄津恪被鎖在牢里,周圍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關(guān)押薄津恪的那個牢房,修繕過,就連墻壁上的紅土都還沒完全干?!?
許時顏一字一句地說道。
寧群一愣。
“你是說真的?”
寧群腦海中天人交戰(zhàn),又回想了一遍剛才和薄津恪通視頻時的場景。
“許小姐怎么確認墻上的紅土沒干?”
寧群有些懷疑。
他不是沒仔細看過,就是普通的紅土墻,除此之外并無異常,就算沒干又有什么奇怪,一般建立監(jiān)獄的地方都在一層或者負幾層,環(huán)境都比較潮濕。
許時顏繼續(xù)查著各大監(jiān)獄的地址,語氣淡然。
“現(xiàn)在瓊州島重建,紅土這種建筑材料,需要在太陽底下暴曬然后再浸水,多道工序復(fù)雜,每一階段所呈現(xiàn)出來的顏色都會有所不同,而新的紅土磚在嵌入時,顏色在一定時間內(nèi)會隨著環(huán)境的潮濕度逐漸變深或變淺,而薄津恪的所在牢房的紅土磚,看顏色,嵌入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
寧群震驚。
“……你確定?這么細微的差別,萬一是看錯了怎么辦,就算是這樣,又能說明什么?”
“我很確定?!?
許時顏一字一句。
“盛京的進出口材料都是從被華國北方購入,只要能確定調(diào)查局一個星期前的采購訂單,大概就能確定薄津恪被關(guān)押的位置,趁著現(xiàn)在張懷黎以為我答應(yīng)了交易,放松警惕的機會,賭一把。”
“不是,你沒打算答應(yīng)他?!”
寧群看了一眼后視鏡的許時顏一眼,心情猶如過山車,他本來還在做心理建設(shè),將來要和關(guān)家還有張懷黎同流合污。
既然已經(jīng)選擇,那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將來被譴責或者被報復(fù),都是他的命。
寧群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良心,現(xiàn)在許時顏卻突然告訴他,她根本就沒打算答應(yīng)?
許時顏合上筆記本電腦,目光冷淡。
“怎么,你不樂意?”
“我當然不想跟他們上同一艘船,可是……”
是薄總給了他施展才華的機會,大學(xué)的時候,他身無分文,被人欺辱霸凌,是薄總看中他的能力,給他撐腰,又幫他治好了身患絕癥的母親,他早就已經(jīng)打算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薄總
哪怕是要做傷天害理的事,他也要把薄總救出來,至于懲罰,他愿意承擔,哪怕付出這條命也無所謂。
“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寧群皺著眉頭,顯然并不贊同許時顏的決定。
“和張懷黎合作才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至少我們可以確保薄總絕對安全,可現(xiàn)在搞這種突然襲擊,能把薄總救出來還好說,可萬一救不出來被人發(fā)現(xiàn),張懷黎一定會震怒,不僅不會放薄總,就連你還有整個許家,他都不會放過!”
“張懷黎不過是恐嚇了幾下,你這么快就陷入他的邏輯里了?”
許時顏饒有興致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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