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清早的,薄先生倒是毫不避諱,酒店外面有多少狗仔盯著,就想找點緋聞出來,薄先生真是會給機(jī)會?!痹S時顏悠悠地說道,“關(guān)悅曦來找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薄津恪倒水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你不也是一樣,來找我有什么事?”
薄津恪明顯是在轉(zhuǎn)移話題,冷淡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許時顏動了動唇,卻不好再開口追問。
“……我來是想問你,瓊州島的礦區(qū)開發(fā),你打算讓誰來做盛氏的資方代表,我覺得寧群,或者秦淮硯就挺合適的,足夠信任。”
許時顏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薄津恪把兩杯水放在玻璃茶幾上,在許時顏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喝水的動作優(yōu)雅矜貴。
大概是剛起床,薄津恪磁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不悅。
“你什么時候這么了解他們了?”
答非所問……
許時顏蹙了蹙眉,疑心薄津恪又要敷衍自己。
“他們不是你的人嗎,我了解他們有什么奇怪。瓊州島雖然沒有想象中那么惡劣,但薄先生應(yīng)該也知道,上面不全都是對你們友好的人,尤其是,對盛京上流世家的人來說?!?
薄津恪抬眸,濃密卷翹的睫羽像是兩把小扇子,深邃的瞳眸上下打量許時顏,狹長的眸微瞇,眉宇間那抹若有似無的不悅似乎更加濃郁,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是看穿了什么。
“要是沒猜錯,這次礦區(qū)開發(fā),海商證券的資方代表,應(yīng)該是陳昱,你特意來恐嚇我,是不想讓我讓上島?”
“恐嚇?”
薄津恪的洞察力一如既往的敏銳,可許時顏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提醒在薄津恪眼里竟然成了恐嚇。
這算是她多管閑事的代價?
“薄先生,我只是在給你講事實,礦區(qū)開發(fā)將來是瓊州島的核心項目,我自然不希望它出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想,為了逞一時之快,有無數(shù)的人都想要你的命,有些話我只說一遍,你最好不要上島?!?
耐性徹底耗盡,許時顏起身,朝著房門外走去。
她盡于此,薄津恪要是還聽不懂,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與她無關(guān)。
就在這時,薄津恪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
“誰都沒法預(yù)料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盛氏也不會因為死了個眼中釘就耽誤合作,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許時顏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薄津恪。
薄津恪冷峻的五官看不出什么明顯的情緒,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語氣輕飄飄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許時顏的心臟卻莫名揪痛了一下,心中怨氣未散。
她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回到房間,許時顏心中疑竇叢生。
聽薄津恪的語氣,他根本就不在乎誰會對他不利,又或者,他早有預(yù)料,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可常道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薄津恪根本就不知道上島之后會有什么樣的風(fēng)險。
薄津恪這個人,我行我素,向來不會聽別人的意見。
不過,幸好她早有準(zhǔn)備。
人在這個世界上,最要緊的是什么?
那自然是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