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斷了手的男人,眼神像是見了血的禿鷲,陰測測地盯著孤兒院的孩子冷笑。
許時顏眸中一凜,目中逐漸升騰起一股駭人的殺氣。
氣氛劍拔弩張,兩名調(diào)查員看出許時顏的不配合,臉色不禁變得警惕起來,從兜里掏出手銬,聲音冷沉。
“小姐,還希望你能配合調(diào)查,別讓我們太為難?!?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許時顏心里咯噔一下,循聲看去。
昨夜下了一場小雨,常年未修繕過的水泥小路有些濡濕,一道頎長的身影就這么踏著淺水洼走來,冷濕的微風(fēng)撩動著衣角,黑色的風(fēng)衣也掩蓋不了身材的優(yōu)越比例。
薄津恪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旁邊還跟著秦淮硯。
“你們是?……”
調(diào)查員的眼神狐疑地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后視線的重點停留在薄津恪的身上。
這人的氣場和風(fēng)度,跟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跟眼前這個女人一樣,不像是什么好惹的貨色……
秦淮硯笑嘻嘻地上前解釋。
“我是這家孤兒院的投資商,叫我秦老板就行了,這位是我弟弟?!?
秦淮硯指向薄津恪,自顧自介紹,然后又指向許時顏。
“這是我弟媳,她從小在這里長大的,這不放假說要回來看看嗎,誰知道他倆忽然鬧矛盾,她鬧著要離家出走就提前回來了,我們這才緊趕慢趕追上她。這是……怎么了?”
許時顏:“……”
秦淮硯環(huán)顧四周,一臉不解。
調(diào)查員沉默了一會兒,簡意賅地解釋道:“她涉嫌故意傷人,我們要帶她回去調(diào)查,包括孤兒院的所有大人?!?
聞,薄津恪的銳利的視線落在了那個斷了手的男人身上。
快腫成蘿卜的手被繃帶纏著吊在胳膊上,觸及到薄津恪的視線,男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忍不住默默躲到了兩個調(diào)查員的后面。
秦淮硯還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大為驚駭。
“這怎么可能呢,我弟媳就是個全職太太,平時連螞蟻都不敢踩,又怎么可能會打人呢?你看她什么身板,這幾個大男人又是什么身板,我懷疑他們故意恐嚇威脅,你們調(diào)查局必須徹查這件事,否則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秦淮硯像是氣急了,狠狠地盯著那幾個男人。
忽然的倒反天罡,讓兩個調(diào)查員措手不及。
緊接著,秦淮硯又強調(diào)自己投資商的身份證,堅持要去調(diào)查局跟這幾個男人對峙。
兩個調(diào)查員想了想,既然是投資商,那就算要追責(zé),的確也要優(yōu)先追投資商的責(zé)任。
于是,秦淮硯連同幾個男人,一起上了調(diào)查局的車。
臨走之前,秦淮硯把腦袋探出車窗,看口型像是在說:“撈我。”
“你就放心讓他就這么去了?”
許時顏看著載著秦淮硯的車越開越遠,想起剛才那通電話,忍不住有點擔(dān)心。
薄津恪抬手摘下口罩,黑沉沉的視線落在許時顏的身上,薄唇緊抿。
哪怕不說話,許時顏也感受到了一絲心虛。
這么多人在場,她也不好解釋,只能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