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薄津恪的眸色陰沉至極。
一旁的秦淮硯見他臉色不好,立刻把安安拉到一旁:“哎呀,你個小屁孩兒在這里瞎湊合什么??!”
他皺著眉頭,隨后又不耐煩地看向?qū)幦海骸耙膊豢纯词鞘裁磮龊?,趕緊把他們帶出去!”
寧群手指了指自己,一臉懵:“不是你打電話讓我把他們帶過來的嗎?怎么又怪到我頭上來了?”
“你……”秦淮硯簡直頭疼,“叫你把他們帶走就帶走!”
許時顏看向薄津恪,強(qiáng)撐起一點精神,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連同聲音都開始變得有氣無力。
“要殺……要刮,都隨你便,反正……現(xiàn)在安安也……也落到你手里,什么都沒變。薄先生應(yīng)該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吧?”
話剛說完,許時顏就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時顏姐姐,嗚嗚嗚,你醒醒??!”
“許小姐!”
云姨的聲音里帶了哭腔。
盛銘寒幾乎失了聲,“許時顏!”
周圍的聒噪,令薄津恪眉心緊蹙。
“把他們帶下去,寧群留下?!?
薄津恪瞥了秦淮硯一眼。
秦淮硯手指了指自己,“我?”
說完,薄津站起身,走上前,把許時顏打橫抱起,往房間走去。
秦淮硯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把閑雜人等打發(fā)走。
寧群打開醫(yī)療箱,先用剪刀剪開許時顏腰腹的衣服。
看見許時顏的傷勢,寧群作為醫(yī)生,臉色不禁變得復(fù)雜起來,忍不住感嘆。
“這都能忍著不去看醫(yī)生,這意志力簡直異于常人,可惜人光有意志力是活不下去的,再耽誤幾個小時,恐怕神仙難醫(yī)?!?
薄津恪站在床尾處,看著許時顏身上青紫的痕跡,眸色晦暗不明。
他的視線落在寧群的身上,聲音低啞。
“話這么多,看來你是想親身體驗一下?”
“沒……”
寧群賠笑,趕緊閉嘴。
秦淮硯把事情安排好,馬不停蹄地趕來,看見許時顏沁著瘀血的傷患處,忍不住“嘖嘖嘖”地?fù)u頭,再一次感受到了薄津恪下手之殘暴。
“所以說,許時顏真的就是那天傷了你的那個神秘面具女?”
薄津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的救命恩人,一夜之間成了薄津恪的敵人,秦淮硯的心情復(fù)雜又忐忑。
得罪過薄津恪的人是什么下場,秦淮硯比誰都清楚。
不用想,也知道許時顏會是什么結(jié)局。
猶豫了半晌,秦淮硯試探性地開口求情。
“許時顏一個女孩子,從小在外面長大,十八歲認(rèn)祖歸宗后,也是兄不疼娘不愛的,她肯定是被人給利用的……再說,你現(xiàn)在不也沒受太大的傷害嗎?男人嘛,身上有點疤也正常,你說對吧,您大人有大量,好歹給她一條生路?”
薄津恪轉(zhuǎn)頭看向秦淮硯,不辨喜怒的黑眸壓迫感極強(qiáng)。
秦淮硯趕緊舉手投降。
“你你……你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過!”
薄津恪盯著他,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
“在給別人求情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