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顏搖了搖頭,從云姨的態(tài)度,也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以為只要忍受,得過且過,就能一直風(fēng)平浪靜嗎?
真是幼稚。
“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惹禍,你只要告訴我,我就一定管得了。”
許時顏語氣沉沉,帶著不容拒絕的肅然,像是把利劍戳進冷寂的心窩。
云姨看了許時顏一眼,眼里的忽然亮起的光像是重新燃了一絲希望。
但忽然想起什么,眼里那絲微弱如燭火的光又熄滅下來。
其實云姨自己也不知道安安的身份究竟特殊在哪里。
在盛家照顧安安這么多年,從盛家人的態(tài)度和偶爾聽到的閑聊中,云姨推測,安安大概率是被自己的父母所牽連。
也許涉及到盛家十幾年前的恩怨。
不讓安安出門,也不讓安安見外人,可能是怕有人知道安安的存在,或者拿安安做文章。
總之,這不是許時顏一個富家大小姐能夠沾惹的。
告訴許時顏,又能改變什么呢?
難道許時顏真能把安安從這里帶走嗎?
那恐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fù)雜,還是不要連累無辜的人了。
見云姨不肯說,許時顏只好自顧自推測。
“那讓我猜猜,派人搬走你們東西的人,應(yīng)該是在盛家長住的林含等人,他們突然之間對你們這么‘關(guān)注’,也許是和剛回來的盛銘寒有關(guān)?!?
許時顏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云姨的面部表情。
云姨略顯慌亂的神色告訴了她答案。
“許小姐,你真的別管了,安安的處境已經(jīng)很艱難,要是再惹出些什么事來,我怕安安……”
云姨連想都不敢想。
許時顏扭頭,看向天邊的殘陽,想起清姨臨終之際,嘴里喊著“安安”,眼里的光一點一點地熄滅,最終徹底歸為沉寂,沒有閉合的雙眼如同深淵。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百分之百救出安安,但清姨如果還在世,一定不會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輩子都生活在這方寸之地。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選擇,無論哪個選擇都是在冒險,安安若是被救出,她就用一輩子來護著,如果安安因此殞命……
那么,她就用一輩子來復(fù)仇,以告慰清姨和安安的在天之靈。
心里已然做好決定,許時顏沒再追問,什么話也不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后花園。
……
另一頭。
盛銘寒一臉疲憊,伸手打開自己的房間門。
他踢掉腳上的皮鞋,下意識低頭,撇見還咬在腳踝上的電子炸彈,臉上的肌肉瞬間繃緊。
“艸!”
盛銘寒暴怒,一拳砸在床上,牙齒磨得格格作響。
“這種炸彈多半是有范圍性的,只要你不離開固定的空間,它是不會爆炸的,不用這么擔(dān)心?!?
忽然,一道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飄進盛銘寒的耳里。
盛銘寒脊背一僵,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他慢慢抬起頭,猛然發(fā)現(xiàn)許時顏正半倚在落地窗邊,似乎已經(jīng)等待他多時。
“你是怎么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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