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顏眸色冷厲,看向女人。
林含。
她是盛老爺子已故同胞弟弟的兒媳,丈夫在多年前去世之后,就一直住在盛家老宅。
林含皺著眉頭,伸手一把奪過安安的懷里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砰”的一聲把水壺放在桌上。
“真是沒用,倒一下水都這么難嗎,要我等你這么久,還想不想吃飯了?!”
林含指桑罵槐,把滿肚子的氣都撒在了安安的身上。
安安小小的身軀被嚇得抖抖,鼻尖發(fā)紅,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盛老爺子瞬間皺起眉頭。
“你把安安帶出來干什么,她才幾歲,你就讓她做端茶倒水的事?”
林含語氣悠悠,“爺爺,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只不過是在教她生存的技巧罷了,難不成您還真打算想養(yǎng)她一輩子?。俊?
盛老爺子臉色鐵青。
“她一個小孩子懂什么大人的恩恩怨怨,安安長這么大,從來都沒離開過盛家,將來也不會離開,這就夠了。”
“夠?我看遠遠還不夠!”
林含的語氣忽然變得尖銳。
“你對她仁慈,那誰對我們?nèi)蚀??她父母都做過什么,您應(yīng)該還沒忘吧,現(xiàn)在既然抓到了盛銘寒,那就應(yīng)該……”
忽然意識到有許時顏這個外人在場,林含臉色一變,收了聲。
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沉寂,針落可聞。
盛銘寒面無表情,全程沉默著。
許時顏自顧自用餐,只能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她這個時候替安安說話,只會換得林含的變本加厲。
沉默了一會兒,盛老爺子終于開口。
“把安安帶進去。”
一旁的李媽這才敢上前,趕緊把安安帶走了。
等安安走了,林含的注意力又落在許時顏的身上,陰陽怪氣。
“許小姐最近來盛家來得還真是勤快,盛之俞不在家,他估計正帶著你妹妹去店里選婚紗呢,婚約幾天前已經(jīng)定了,就在下個月五號?!?
林含語氣嘲諷,暗指許時顏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事實。
許時顏微微一笑,“是嗎,那還真是恭喜了,林阿姨這么多年把盛之俞當做親兒子照顧,如今他結(jié)婚了,您也應(yīng)該很開心吧?將來您老了,想必我妹妹和盛之俞,也一定會把你當做親生母親孝敬的?!?
林含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看許時顏的眼神像是能立刻噴出火來。
林含結(jié)婚多年,后來被檢查出先天子宮萎縮,直到丈夫去世也沒能擁有一男半女,又生怕盛家人搶她的財產(chǎn),于是死死守著自己的三瓜兩棗,就怕有誰來起歪心思,對盛之俞尤其苛待。
許時顏笑得一臉天真無邪,仿佛完全不知道盛家的內(nèi)部情況。
林含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于是又看向一旁的盛老爺子。
“爺爺,我可不是多事,許時顏和盛之俞的婚禮早就已經(jīng)告吹了,現(xiàn)在你還讓她這么一個前未婚妻整天往老宅跑,外人看見后會怎么想?”
盛老爺子神色嚴厲,皺眉看向她。
“婚禮日期都公布了,外人難道都是傻子?時顏是許諾的姐姐,更是許氏的親女兒,婚禮這種事,她來盛家出謀劃策有什么不對?”
林含啞口無,捏著餐具的手指捏得發(f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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