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雖然不耐煩,但許時顏還是裝作感動的模樣,順勢回答:“嗯,我也是!”
盛之俞臉上浮現(xiàn)一絲失而復(fù)得的喜悅,“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告訴爺爺,我們不取消婚約了!”
許時顏微笑點(diǎn)頭,“好!”
兩人手牽著手,準(zhǔn)備朝著盛老爺子所在的游輪上層走去。
結(jié)果,剛轉(zhuǎn)過身,就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矗立在樓梯拐角處。
薄津恪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逆著光背靠在墻上,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
簡單的動作也盡顯高雅矜貴,完美的側(cè)臉看起來冷峻至極。
黑色的短發(fā)遮住了他的眉眼,他薄唇緊抿,看不清神色,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枚弓箭形狀的胸針,無形當(dāng)中帶著一絲危險和壓迫感。
兩人莫名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松開了互相牽著的手。
“小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盛之俞咽了口唾沫,面對薄津恪依舊帶著深入骨髓的畏懼。
薄津恪慢慢地扭過頭,看向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
“老頭子有事交代,讓我來找你?!?
盛之俞點(diǎn)頭,“我知道了,我和時顏剛好也要去找爺爺?!?
“老頭子只說見你一個人?!?
薄津恪打斷他的話,磁性的嗓音有些沙啞,冷硬至極,不容拒絕。
“……明白了。”
盛之俞扭頭看向許時顏。
兩人剛剛和好,他有些舍不得離開。
許時顏微笑安慰:“去吧,我就在這里,等著你回來?!?
盛之俞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上樓,許時顏朝著他揮了揮手。
等人走了,許時顏才禮貌地朝著薄津恪打招呼。
“薄先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薄津恪的沉沉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卻又不開口搭理她,讓人看不透。
許時顏感到有些尷尬,只好自顧自找臺階下。
“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
話還沒說完,一股劇烈的搖晃感襲來。
許時顏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腳下不穩(wěn),眼看就要摔倒。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jǐn)堊×怂难?
許時顏雙手下意識地去抓附近可以攀附的物體。
四周終于鎮(zhèn)定下來,許時顏心臟怦怦直跳,呼吸急促,瞳孔放大又縮小,恐懼在眼中不停地閃爍。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頭頂傳來磁性低沉的聲音。
許時顏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薄津恪抱在懷里,趕緊伸手推開他。
下一秒,整個人都趴在欄桿上,控制不住地不停干嘔,渾身都開始發(fā)抖,模樣狼狽。
與此同時,廣播里傳來聲音。
“各位旅客,非常抱歉,因為一些技術(shù)故障,游輪產(chǎn)生了顛簸,為您帶來不便,敬請諒解……”
許時顏的狀態(tài)還在持續(xù),并且越來越嚴(yán)重,像是要把自己整個肺部都要嘔出來。
薄津恪劍眉蹙起,發(fā)覺許時顏的狀態(tài)似乎并不僅僅只是暈船那么簡單。
“還能走嗎?”
薄津恪半蹲下身,手放在許時顏的后背。
許時顏下意識擋開他的手,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眼神抗拒,甚至防備。
“你不用……嘔……”
話不成句,腿軟得幾乎快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