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照相館門前,站著幾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小伙,蘇凝夏瞧著還挺嚇人的。
為首地朝蘇凝夏敬禮。
“我們是政委派來接小姐回去的。”
蘇凝夏挑眉,“什么小姐,我們這里哪有你們政委家的小姐?”
對方頓時眉頭一皺。
“要是你們不配合,別怪我們采取特殊方式,把人找出來了!”
“難不成你們還要砸店不成?”蘇凝夏好笑一聲,“你們可以砸店啊,我就站在這里看看,你們能做到什么程度?!?
“別以為有政委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砸的,政委就是高官,就可以欺負(fù)老百姓嗎?”
正好這時,街道上人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也多,一時間紛紛指責(zé)著。
這些年輕的新兵蛋子哪里是蘇凝夏的對手,一時間在原地躊躇著,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直到有記者過來拍照,他們一個個的這才灰溜溜地跑了。
生怕跑慢點,給對方抹黑政委的機(jī)會。
但事實上,已經(jīng)有了。
什么以大欺小的新聞被掛在報紙上面,讓溫政委一個特別喜歡看報紙的人,氣得半死。
指著上面的新聞罵罵咧咧,“那群蠢貨,我讓他們低調(diào)一點把人帶回來,結(jié)果他們倒好,穿著軍裝就直接過去了,是生怕對方認(rèn)不出來對嗎?”
“而且這姑娘是咋回事,這是要跟我們家作對嗎?”
聞,溫太太走過來。
“我認(rèn)識她,她是秦家的兒媳婦,你還記得那個叫秦兆川的小子嗎?他現(xiàn)在在部隊步步高升,已經(jīng)坐到連長的位置了!”
溫政委一愣,“這么快?”
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虧說我當(dāng)初看中的女婿,果然是優(yōu)秀!”
“上頭盯著看呢,咱們暫時還是不要跟秦家硬碰硬了!”
“而且秦家那老太爺?shù)恼掌?,還掛在博物館呢!要是被記者再次抓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借著身份,欺負(fù)秦家呢!”
溫政委冷哼一聲,“這個秦參謀,就是不夠義氣!”
“自家兒媳婦都管不住,還來管我們家的閑事了,趕緊寫封信,給他送過去,真當(dāng)我們溫家吃素的!”
果真當(dāng)晚。
蘇凝夏就被叫了回去。
秦父冷著臉教訓(xùn):“你是閑的沒事干了,非要管溫家的閑事,溫家的女兒,他們愛咋樣咋樣,你直接把人交出去不就好了,非要留在店里,跟個禍害一樣!”
“我們秦家不想跟溫家作對,你趕緊把人恭恭敬敬送回去!”
蘇凝夏抿唇。
“這是溫婉自己的意愿,我難不成能把她的腿打斷,給她抬回去嗎?”
秦父噎住。
他活了這么多年,天生就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命,底下的兵沒一個敢反抗她的。
唯獨兒子娶的這個兒媳婦。
看看她這蹬鼻子上臉的態(tài)度,一點對長輩恭順的意思都沒有。
他氣得摔筷子。
“你自己做事,別影響秦家!”
秦母幫襯著說話。
“夏夏,你對你公公客氣一點兒!你還小,這種利害關(guān)系你不懂,可要是得罪了政委,以后兆川在部隊都不好混?!?
“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許是怕兩人吵下去。
秦母帶著蘇凝夏到房間里。
她將門關(guān)上,隨后壓低聲音問,“之前我讓兆川帶你去看的老中醫(yī),咋說的?”
蘇凝夏疑惑,“什么老中醫(yī)?”
一聽這話,秦母就知道,自己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就知道向著自己媳婦兒!
連親媽說的話都不理會了!
“就是給你看病的老中醫(yī),可神了!”
蘇凝夏瞬間明白。
是因為她肚子的事。
她抿唇不語,等著秦母繼續(xù)說下去。
“那老中醫(yī)有點神的,能幫你調(diào)養(yǎng)身體,到時候能不能生是關(guān)鍵,你先把身體養(yǎng)好啊。”
這話中聽。
蘇凝夏沒有反駁秦母。
而且她很能理解秦母要抱孫子的心思。
“我正打算去的,等下回兆川回來吧?!碧K凝夏開口。
秦母這才滿意地點頭。
“你公公脾氣不好,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當(dāng)兵的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脾氣?!?
“兆川不這樣。”蘇凝夏說,“他脾氣一向很好?!?
“可能是隨了媽吧?!?
秦母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蘇凝夏是在夸她。
她止不住開口說:“兆川從小就優(yōu)秀,不管是在部隊,還是在家里,就算考大學(xué)都不需要我們操心,去部隊也是步步高升,現(xiàn)在都做到連長的位置了,誰不羨慕我有個好兒子呢!”
想想秦母就止不住笑出聲來。
“你也是眼光好,遇到了我兒子!”
秦母說了一大堆這才放蘇凝夏走。
晚點她回到照相館收拾東西,就看到溫婉穿著外套坐在外面。
她低垂著眸,看起來情緒很不對勁。
“怎么了,婉婉?”
“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溫婉低垂著眸,她拉著蘇凝夏的手說,“不過很快就不用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