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動我妹妹一根頭發(fā),我弄死你。”宋天佑眼眶泛紅,咬著牙狠狠地噴出每一個字,似乎要將這三年的恨意都發(fā)泄出來。
廖雪不甘示弱地低吼:“宋天佑,我才是你老婆,你對自己的妹妹都這么上心,你是有病嗎?難怪你的前妻這么討厭宋晚夕,因為你愛上自己的妹妹,你這個死變態(tài)?!?
宋天佑一不發(fā),眼神愈發(fā)兇狠,手臂青筋暴起,手掌愈發(fā)的用力。
廖雪被宋天佑掐得臉色發(fā)紫,腳尖幾乎離地,快要呼吸不過來。
宋晚夕沖上前拽住宋天佑的手臂,聲音發(fā)顫:“哥!松手!你會掐死她的!”
宋天佑眼底泛起殺氣。
當初他以為用愛來感動了廖雪,結婚之后才發(fā)現(xiàn),廖雪一直在利用他。
一開始利用他傷害宋晚夕,后來利用他賺錢,如今利用他幫都龍販毒。
廖雪幾次出軌給他帶綠帽,若不是他還有很重要的任務未完成,他早就想跟她同歸于盡了。
而他對廖雪的愛,早已消失殆盡。
在廖雪快要被掐死的一瞬。
尤瑾一個箭步上前,鐵鉗般的手扣住宋天佑手腕穴位。
宋天佑吃痛松力,廖雪癱軟在地劇烈咳嗽,精心打理的卷發(fā)黏在涕淚橫流的臉上,痛苦不堪的面容變得扭曲。
尤瑾怒斥:“你真要殺她,那就請走遠一點?!?
宋天佑喘著氣,逐漸冷靜下來。
尤瑾冷眼掃過狼狽的廖雪,厲聲道:“滾。”
廖雪雙腳發(fā)軟,驚恐地扶著墻,捂著被掐得發(fā)紅的脖子,落荒而逃。
這頓晚飯,四個男人陪著宋晚夕吃完了。
飯后,宋天佑拉著椅子靠到宋晚夕身邊,輕輕握住她白皙的手,揉在掌心里,溫柔低喃:“妹妹?!?
他的舉動落入尤瑾的眼里,眸色瞬間沉下來。
若是以前,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但現(xiàn)在,他知道宋晚夕并不是宋天佑的親妹妹,剛剛聽到廖雪罵宋天佑對宋晚夕的感情是變態(tài)的愛。
他此刻心煩氣躁。
本來情敵就多,現(xiàn)在又來一位,真是糟心透了。
這一邊。
宋晚夕低下頭看著手掌里突然多出來的銀行卡,再抬眸看宋天佑。
宋天佑緊緊地把銀行卡壓在宋晚夕手心里,小聲低喃:“妹妹,上次給你這500萬你沒拿,我希望你這次拿著,請你相信哥,這錢絕對是干干凈凈的,我賺的那些臟錢都不經過我的手,全部在廖雪的手上?!?
宋晚夕苦澀抿嘴,沉默了片刻,痛心不已:“哥哥,這可是五百萬,你這三年做什么事能干干凈凈賺這么多錢?”
宋天佑滿眼愧意,“這里有小部分是我跟都龍做水果生意賺的錢,是干凈的,還有一部分是我其他渠道賺的錢。”
“除非你告訴我資金的來源,否則我不會收。”
宋天佑沉默了。
宋晚夕把卡推回去,“我不要?!?
“這是我欠你的?!彼翁煊由ひ舻统疗惹?,“拿著好嗎?哥哥這幾年拼命賺錢,就是想著有這么一天,能把欠還給你,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你不拿這個錢,哥哥真覺得努力就沒有意義了?!?
宋晚夕一味搖頭,態(tài)度格外堅定。
宋天佑眼眶驟然紅了,溢出了淚,垂下頭微微哽咽:“自從小澤走了之后,整個人生都感覺沒有意義了,我以為娶個漂亮又有才華的女人結婚,生個孩子,我的人生就有盼頭了,殊不知……?!?
話說一半,宋天佑幾乎要哭出來那般悲痛。
他垂著頭,肩膀一抽一抽,似乎在憋著抽泣。
宋晚夕難過不已,輕輕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雙手環(huán)過他后背,輕輕拍著安撫:“哥哥,小澤已經走了這么多年,你就不要再想他了,未來的日子還很長的?!?
宋天佑閉著眼,緊緊抱住宋晚夕,埋在她肩膀里掉眼淚。
“哥哥,咱們去自首好嗎?”宋晚夕在他耳邊輕喃。
宋天佑微微哽咽,嗓音極度輕盈:“妹妹,我不用自首,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并不違法,請你相信我。還有,銀行卡里有一大半的錢都是警方獎勵給我的錢,廖雪根本不知道我有這些錢,你拿著好嗎?”
宋天佑的聲音很細很輕,但宋晚夕還是聽見了。
她瞬間熱淚盈眶,心臟怦怦地狂跳,既感動又慌亂,雖然有懷疑,但希望是真話。
“到底怎么回事?”宋晚夕摟著他問。
“說來話長,我以后再跟你說好嗎?”
“嗯嗯?!?
宋天佑緩緩推開宋晚夕,把卡塞入她手中,“這是哥哥努力的動力,即使你現(xiàn)在很能賺錢,但也不要嫌棄我的錢?!?
宋晚夕含著淚,抿唇淺笑著點頭:“好,我先拿著,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宋天佑亦是滿眼淚光,溫柔的手輕輕抹掉宋晚夕臉頰的淚,寵溺道:“我以后肯定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另一邊,尤瑾的臉色很是難看,猛灌了自己兩杯白酒,眼神一直盯著宋晚夕和宋天佑。
他周身籠罩著酸溜溜的氣場,那醋壇子幾乎要打翻似的。
他即使一個字也沒說,旁人卻能一眼看出他很難受,他在吃醋。
顧皓澤看到這一幕,心情格外舒坦,輕快的聲音帶著挑釁,“尤先生真的是不挑啊,什么醋都能吃?!?
尤瑾回頭看他,嘴角微微上揚,“顧醫(yī)生倒是很會挑時候說風涼話?!?
顧皓澤輕晃著紅酒杯,眼神意味深長地掃過仍抱在一起的兄妹,“我只是好奇,尤先生連兄妹親情都要吃醋,這份占有欲是不是太過了?”
尤瑾手中的酒杯“咔”的一聲放在桌上,眼神銳利如刀,“親情?”他冷笑一聲,“你確定那只是親情?”
“他們是異卵雙胞胎兄妹,不是親情,難道還有別的感情?”顧皓澤挑眉反問。
尤瑾淡然一笑,苦澀的語氣慢悠悠地說:“宋天佑應該不知道,他這個同卵雙胞胎妹妹是他媽小時候偷來的。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份被親情籠罩的愛意,估計就清晰了。”
聞,顧皓澤臉色一沉,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位似的,僵著一動不動,連聲音都發(fā)顫了:“你說的是真話嗎?晚夕她……她是被宋天佑的母親偷來的?”
尤瑾疑惑蹙眉,望著他,“為什么你反應這么強烈?”
顧皓澤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握拳,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他沒有回答尤瑾的問題,視線定格在宋晚夕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一直在看宋晚夕。
尤瑾看看那邊兄妹情深的兩人,再看看這邊滿眼深情的顧皓澤,就忍不住煩躁不安,端起酒一口喝完。
吃完晚飯回到家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大家都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宋晚夕洗完澡,披著爆款外套走出房間,來到陽臺站著,瞭望著天際,心里很是思念女兒。
給奶奶和保姆都打去電話問候,聽到家里一切安好,她才放心。
但思念女兒的心情,此刻愈發(fā)的濃烈。
“還沒睡?”
一道渾厚的男人聲音從宋晚夕身后傳來。
宋晚夕回頭,見到顧皓澤穿著休閑居家服,走到她身邊,與她并肩而站。
“剛給小芽打完電話,準備睡了。”宋晚夕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便刻意保持距離,“晚安,顧醫(yī)生。”
顧皓澤立刻握住她的手腕,“晚夕,我有話要跟你說?!?
宋晚夕心臟一顫,望著他充滿感情的雙眸,那聲音溫柔又細膩,讓人容易誤會。
有種莫名的慌張瞬間籠罩。
宋晚夕有些緊張不安,怕尤瑾說的話成真了,顧皓澤對她的并非友情。
宋晚夕率先表態(tài):“顧醫(yī)生,我很感謝你對我這么好,但我心里真的只有一個男人,自始至終從未變過,我希望你明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僅此而已?!?
顧皓澤會心一笑,點點頭:“我知道,你不用擔心這點,因為我心里也有一個女人。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么對你這么好,甚至為了你調職來到大理,照顧了你一年多?”
宋晚夕疑惑地點頭。
顧皓澤把她拉回身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過來,給你看個視頻?!?
宋晚夕接過他遞來的手機,點開視頻。
一段錄于二十幾年的映像。
畫面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大著肚子,抱著一個小男孩,坐在蛋糕前面,開心地唱著生日歌。
視頻外的聲音也跟著唱生日歌。
明顯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她是我媽?!鳖欚梢宦牭竭@段映像聲音,就忍不住紅了眼,淚光閃爍:“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媽懷了我的妹妹,已經八個多月了,這是她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段錄像。”
宋晚夕心里略顯酸澀,難過地仰頭望著他,“顧醫(yī)生,你媽媽長得很漂亮,可事情已經過了這么久,我希望你能放下悲傷……”
顧皓澤打斷,“難道你還沒看得出來,你長得很像我媽媽嗎?”
宋晚夕一怔,愣了幾秒,低頭再次回放視頻。
女人長得明艷動人,笑容甜美,是那種給人人一種性格非常明媚,燦爛,優(yōu)雅,且大氣的美。
相比之下,她就遜色多了。
“你媽媽長得這么漂亮,我哪能跟她一樣。”
顧皓澤拿回手機,從相冊里面翻出一張照片,重新遞給宋晚夕,“看照片,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們的五官長得非常像,這就是我為什么對你有特別感情的緣故,因為你長得太像我媽媽了,我會忍不住對你好,會忍不住把你想象成我妹妹?!?
宋晚夕看著手機里的相片,這一次,她有了更直觀的感受。
靜態(tài)圖片里看到的女人,無論是氣質上,還是五官上,都跟她有些相似。
她心在發(fā)顫,手在發(fā)抖。
顧皓澤又搶回手機,“晚夕,我給你拍個照,用照片對比,你會更加直觀地發(fā)現(xiàn),你跟我媽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宋晚夕沒有拒絕,而是乖乖地擠出微笑,像剛剛照片里的女人一樣,露齒微笑讓他拍照。
這一幕,剛好落入尤瑾眼里,他剛從房間出來,站在房門前,視線定格在陽臺的兩人身上。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眸色暗沉難看。
他糾結著,沒有上前打攪。
卻也挪不開步子。
顧皓澤給宋晚夕照了相,翻開給她看著,激動得手都發(fā)抖了,細聲細語道:“你看,是不是很像?”
看到兩張照片的對比,她的心里刮起了狂風暴雨,久久不能平復。
“我妹妹是在她出生那天被人偷走的?!鳖欚杉拥匚兆∷瓮硐Φ氖直?,壓低頭直視她的眼睛,“如果你是被宋天佑的母親偷來的,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母親偷了我妹妹,偷了你?”
宋晚夕紅了眼,淚水在眼底打滾,“我們……等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回去驗dna好嗎?”
“好?!鳖欚杉拥剡煅剩话褜⑺瓮硐Ρ霊牙?,“不會錯的,你就是我妹妹,我爸也見過你,他一直都很喜歡你,說你長得跟我媽媽好像?!?
宋晚夕沒有推開他,伸手擁抱他,在他后背輕輕拍了拍,好奇問:“認識這么久,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顧皓澤又哭又笑,“因為你跟宋天佑是異卵雙胞胎,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如果我提出這種事情是不合理的,你不會相信,我也不能胡亂污蔑你的母親,造成不必要的麻煩?!?